“那女儿呢,还在读书?”草根想笑不敢笑,问。
“不读书了,早就出去打工了!”黄书禄说,跟着问:“你的呢,儿女还在读书吧??”
“对,有的毕业了!”
“上大学好呀,真是龙生来龙凤生凤。老子读得书,儿女一样读得书!”
“好什么好,一个一年要一两万块钱,三个一年就要五六万块钱,向月天天怨累死人了。我讲现在怨累了,当初干嘛要生这么多个孩子,她不做声了!”
“先苦后来补,现在你和向月累。将来儿女大学毕业了,肯定会有好日子过的!不像我们样就一根独苗,还是个赔钱货。将来嫁人了,还不知如何养老呢!”
“别悲观,是人都好不全的地方!多子不一定多福,我们也愁将来养老呢。三个儿女大学毕业了,忙买房,忙买车,一屁股的货款,他们忙着还了,哪里还顾得上给娘老子养老!”
“唉,是人怎么就好不全呢?”听草根这样说,黄书禄发出感叹问。
“问得好,老天爷要是让人好全了,那这个人不就成完人了。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完人呢,恐怕一百个也难寻得出一个人!”
“说的也对,给你财了,就会让你缺人丁。给你人丁了,就会让你少财!”
两人边讲边说,很快就到独松村了。花名丽要回去喂猪,停车拿电车骑回家。换上黄书禄驾车往花家寨开去,两人不由得又谈到了花名旺。
“大嘴这些年,过得可以吧?”草根问,黄书禄说:“可以,偷得了你那个治癌方。远远近近生癌的人都往这来,大嘴又吃得咸(收费高)哪年都有十万八万呢!”
“这么多?”草根惊讶地问,黄书禄说:“这还是粗粗地估算呢,实际恐怕不止十万八万。去年一家伙给两个儿子各建了一座两层半的洋房,花家寨就他能了!鹤立鸡群一般漂亮,等下便见了!”
“大嘴两个儿子结婚了?”
“还没有,不过都讲得人了。打算今年接一个,明年接一个。大嘴一死,怕是难了!”转了个弯黄书禄接着说:“人怕出名猪怕壮,树大招风人死了!可悲可叹呀!”
“大嘴老婆怀疑是蛇仔干的,蛇仔现在哪里?”
“去上海一段时间,现在回市里开了一家医药公司,既做医药代表,还开有制药厂。”
“结婚不成?”
“不成,是个三睾睾,没有生育能力。还真是让他说对了,隔一代人。”
“看来,这又是人都好不全了。”
“是呀,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。都没后代了,还要那么多钱来干吗?”
“人性是贪婪的,不然的话就没那首:世人都晓神仙好,只有金钱忘不了,终朝只恨聚无到多,及到多时眼闭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为了几个钱把大嘴给干掉了呀,可是同学又同乡呐!”黄书禄边说边开车,很快便到花家寨了。他朝村中两座独一无二的楼房一指:“那就是大嘴的楼房了,漂亮吧?”
“……”想起自己有两门技术,还不如独占一个秘方的花名旺,草根真的是很无语。
“姑爷,你来了!”黄书禄在村口一停车,便有一个小青年迎来问了。
“你伯呢,拉回来了留在哪个地方?”黄书禄不答反问。
“在村西头!”小青年说。
地方风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屋的,所以莫艳云把丈夫拉回来便放在村西头了。
由小青年带路,草根和黄书禄到村西头去,果然搭有一个灵棚。莫艳云和两个儿子迎了出来,草根吃了茶便去寻地方了。刚刚寻得地方择好日子,他的手机便响了。
草根拿出来看是蒙友德打来的,开机便问:“汽灯,什么事?”
“你在哪?”蒙友德不答反问。
“在花家寨,大嘴这。”
“老妈子,不见了,马上过来!”
“行!”草根和黄书禄与莫艳云说一声,便来潮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