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八十岁的老人哪里经得住一个中年男人的一扯一送?兰母踉踉跄跄站不稳,又倒在地上了。
“死短命仔呀,连你也敢打老娘了!”兰母练在地上,不住破口大骂。
“起来!”到底是自己的母亲,木根边说边来拉母亲。
“不起,谁叫你打老娘的?”
“谁打你了,不想在这住你就走,别在这破坏我的家庭!”木根的话一停,杨秀珍便说;“对,有几远滚几远,别在我们这了。你不晓得丑我们晓得丑!”
“走,走哪去?”二儿子二儿媳枪口一致对着自己,知道是真的要赶自己走,兰母不敢骂了,但还是不甘心地问。
“哪里来,就回哪里去呗!”二儿子的话一停,兰母便重复说:“哪里来哪里回,当初是谁答应老大出钱销埋老头子,就给老娘养老送终的?”
“当初是当初,现在是现在,都吵吵闹闹到这种程度了,自己想想还能相处在一起吗?”
兰母冷静下来一想,觉得也是。说:“那你得给老娘生活费。”
“给好多少,你讲?”木根问,兰母说:“一个月五百块钱,一次给一年!”木根也不说话了,从背着的钱包里拿出六沓百元币丢给母亲。
“这不够,不给你哥出的丧费,你嫂是不会答应管老娘的!”
“这够了吧!”木根又甩来四沓百元币。
自己提出的条件二儿子都满足了,兰母无可奈何进房收拾自己的东西就搭车回老家了。
兰母搭车回到老家,看见新屋大门是锁的,老屋大门也是锁的。正不知大儿子夫妻去哪了,却见大儿媳扛着一把锄头回来了。
“向月,去做什么回?”看见大儿媳爬上新屋兰母问,黄向月拿钥匙边开门边说:“菜园种菜!”
“老大呢,去哪了?”
“外面还没有回来!”黄向月边说边进屋拿锄头去香火背放,兰母跟进屋问:“向月,妈回来跟你们了好不好?”
“回来跟我们,你不是讲城市好,不回农村了吗?”
“那是从前,现在人老了,城市车多人多,嘈嘈杂杂的住不得了。等你到妈这个年龄就知道了。”
“当初可是讲好的一个养一个,你是他们的任务了!”
“妈问他们要伙食费,给你还不行吗,一个月三百元。”
黄向月终究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,婆婆答应给自己伙食费她便不做声了。
兰母吃在新屋,睡回老屋去睡。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,见婆婆从不提伙食费的事。黄向月便问了:“妈,你讲给我们伙食费呢,还不给?”
“他们不给妈,妈老了又不能去赚钱,拿什么来给?”
“那我打电话问问他们!”黄向月拿出手机就要给木根打电话,怕穿帮兰母就来抢手机。
黄向月不让抢手机起身进自己的房,还把房门关上了。
“木根,妈回老家了知道不?”进到房间关上门,黄向月拨通木根的电话便问。
“知道呀!”木根在那头说。
“住得好好的,怎么让她回来了?”木根把吵架的事一一说了,黄向月问:“当初可是讲好的一个负担一个,妈回来了,你们不应该付点伙食费吗?”
“给了呀,一个五百块钱,连当初爸葬礼上的钱也给了呢!”
“那我知道了!”黄向月关了手机开房门出来就想说婆婆,却见兰母睡在堂屋上喊不醒了,她以为婆婆得了急中风,便给丈夫打电话了。
听妻子说母亲得中风了,那时候村村都有人买得面包一类的小车了。草根出弄进村便租了一面包车回来,所以不到两个小时就到家了。
“老公,你可回来了!”看见丈夫背行囊拿手袋走进屋,黄向月如释重负说:“你看你妈,躺了两个多小时了,一直喊不起来!”
“我看看!”草根放下手袋得母亲的脉就摸,兰母六脉调和根本没病。便说:“妈起来吧,别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