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舍得买来吃,不舍得买来穿,怪谁?是你们爸爸听奶奶的话,不舍得拿钱出来买东西,关妈什么事?!”李有英说,她感到非常的委屈。
因为家里的吃穿和日用,李有英不知道和丈夫说过多少次,多少年。可丈夫头夜答应得好好的,第二早经过婆婆一说他又变卦了。说勤俭乃持家之根本,铺张浪费万贯家财也败得完。李有英不听也不行,因为家里的收入都在丈夫的手中。
“讲还夹给奶奶吃唦,人老了嘴巴没有数,肠胃又差,肚子受不了,真会拉肚子的。弄湿裤子,弄脏床铺,半夜三更的,你们就起来帮换帮洗,可别要妈管啵!”
看见三个儿女不听自己的,还左一块肉,右一块肉夹给婆婆吃。权母是来者不拒都吃了,李有英生气地喊道。
“不要你管,我们管!”三个儿女说,不听李有英的,李有英没有办法,只能随三个儿女夹肉,拿调羹舀花生婆婆吃了。
还真像李有英说的,人老了嘴巴没数,肠胃差,人定十分权母便开始拉肚子走泻家了。喊三个孙子孙女,三个孙子孙女都去外面耍还没回来。
李有英逼不得已起来了,看见婆婆不但拉的裤子邋遢,连床铺也拉邋遢了。她忍不住得婆婆就叨了:“叫别吃那么多,人老肚子受不了,讲死讲不听,这下见了吧?你自己难受就算了,还遭孽死人家了!”
“莫在这哝了,不想管你别管我,滚你的!”可能是儿媳讲话不管轻重,也可能是权母素来强势,顶嘴说道。
“不管就不管,你以为人家饿管你!”李有英说了便回自己的房间,去睡觉了。
权母摸瞎找来裤子换,又瞎摸着换了床铺。可是刚刚睡下,一阵腹痛她又要拉了。怕拉邋遢裤子和床铺,忍着便摸去屋后的厕所大解了。
摸到屋后的厕所,权母便尽情地释放了。也不知是蹲的时间太久了,还屙多脱水了。当她站起来时,脚软眼前一黑便一头截进了粪池里……
听完外甥的讲述,草根真想说恶有恶报,善有善报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,时候一到肯定要报。
可是一看身边的是自己外甥,草根改口了。问:“你今年不出去打工呀?”
“没有出去着,和他们进山去钩松脂!”林玉春说,他和弟弟一样只读到初中毕便辍学了。
“年轻人不应该去山里猫,应该出去外面闯一闯!别的不说,也老大不小了,得讲个姑娘成个家吧?你看看地方上还有几个年轻姑娘在家?”
草根说的是事实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农村的孩子初中毕业考取高中的,去读高中考大学。考不上高中的,初中毕业办张身份证也进城闯世界了。
不是节假日十里八村基本上是看不到大姑娘的,光棍男人倒是看见不少,像妹妹的两个儿子就窝在家里。
“大舅,没有文化怎么去?”林玉春问,草根说:“没有文化坐不了办公室,不可以进工厂打工吗?那些电子厂,拉丝厂,服装厂,女工多的是!”
“行,听大舅的,过几天就出去!”林玉春说,过完权母的葬礼他真的出去了,春节时带回一个姑娘便结婚了。
舅甥俩个边说边走,很快过河便到对河权家了。生活上小气抠门,在对外上权炳坤却比较大气舍得花钱。
灵棚扎得又高又漂亮,道士,专业的哭丧人员,司议人员权炳坤一样不落都请来了。此时在权家的屋里,屋外忙得不亦乐乎!
“老吵,你来了!”见草根到了,头戴麻布,身穿孝衣的权炳坤马上从跪的地方爬起来,迎上来便问了。
“来了!”草根吃了茶,便帮写对子了,第二天又去帮寻地方择日子葬权母。
一切忙完了草根这回家去,刚刚进家他的手机响了。拿出来看是莫杰军的电话,草根开机便问:“丘八什么事?”
“不是杰军,是我,杰军病了,快来吧!”栾小玉在那头说,草根背上行囊,拿上手袋,和妻子说一声,便出来搭车去滩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