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好笑,按理讲这暖坟放供的担子应该是孙子葛万成挑的。可是葛万成从没挑过担子,不会挑,挑了也不会换肩,大家笑死了。
“儿子不会挑,你老娘来挑?”几个女同学见肖全秀站在一边,故意道。
“我来晚了,我来挑吧!”杨小娟这时走进屋说,她去外地出差回来听说葛老师死了便来了。
“别挑,我来挑!”可能是杨小娟自高奋勇说挑了,怕同学讲多话吧,肖全秀这才说她挑了。说了她还真的抢上担子挑着走先了,大家想笑不敢笑,便忍着跟后面走了。
到坟上少不得是先烧香烧蜡烛,插在坟面前。然后拿出盘子装着的鸡,肉,蛋,两碗饭和酒杯奠上酒,摆在拜台上放供。
阴阳一理,活着的人喝酒吃饭需要一定的时间。死去的人也一样,喝酒吃饭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。所以把香烛插起,供品放在那里,又插了摇钱树,同学们又有时间八卦了。
大家说闲话,说着说着又讲到栾少勤打死儿子的事情上来了。再又由栾少勤打死儿子的事,老生常谈似的讲到为人父母与子女上。
“万成谈成女朋友了?”芦东娟嘴快,坐下就问葛又名和肖全秀的儿葛万成了。
“还没有!”葛万成说,芦东娟道:“那可得抓紧了啵,你爸你妈,早就等着抱孙子了!”
“怎么抓紧,不能见一个人就问你嫁我吗?”葛万成是一个健谈的青年,跟着问芦东娟:“姨,你们家春姐和冬子呢结婚了?”
“还没有!”芦东娟本来是有两女一儿的,最小的女儿因为超生,秘密接给了她的老同蒋西荣养了。她感叹地说:“上一代人到时候就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了,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老大了都男不婚女不嫁啊?!”
“是呀,现在青年男女,都奔三了仍是男不婚女不嫁,就是结婚了也不生儿女!”桑日花接嘴说,桑小花跟着道:“何止奔三,有好多的都过三了仍不婚不嫁呢。就算男的难讲老婆,女的不难嫁吧?”
“女的也难嫁的啦,男怕入错行,女怕嫁错郎。我那个丫头也快三十了,高不成低不就,就是不出嫁!”杨一硕说。
“呆子,要不我们做亲家算了?”李志兵问,莫少武说:“不和高子做亲家,和我做亲家也行!”
“你们俩个就想啊,人家呆子是亿万富翁,你们配吗?”芦东娟的话一停,大家都笑了。
大家的笑声一停,杨小娟道∴“谁说现在的年轻人,男不婚女不嫁的?红苗的儿女不是早结婚生孩子了,既有人叫奶奶又有叫外婆了?!”
“是呀,我们怎么都没有红苗的命好呢?”桑日花和桑小花这样说,芦东娟和李志兵以及莫少武也样说。
李志兵莫少武,和桑日花与桑小花一样,都是一个儿子,也都快奔三了都还没结婚娶上媳妇。
“好什么,他们爸病了,叫回来不回来,叫接去不接去。我烦死了!”杜晓云卖着酸酒(家丑)说,芦东娟道:“你老娘是个酸菜坛子找抠呀,都退休了,服伺一下男人就不得了?”
“是呀,儿女要上班,又要看孩子,你都退休了,自己的老公服伺不得了?”桑日花,桑小花,蒋西荣几个女同学应声说。
“服伺得,天天喊你们吃旧饭你们干不干?”杜晓云故意这么说,一帮同学中只有她的儿女结婚,而且都生孩子了,确实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。
“你们还在这讲呀,看香烛都快燃烧过,太阳也偏西山了。还不烧纸放炮竹好让在家的摆桌吃饭呀!?”草根走过来说。
地方风俗,葬礼最后的晚餐,要听孝子暖坟时的炮竹响,才能摆桌子让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吃饭。炮竹不响是不准摆桌吃饭的,当然是表示对逝者的尊重,老的不先吃,小的就不能动筷子。
听草根这样说,大家笑笑这才忙着来烧纸和放炮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