庙门被推开一个口子,可容一人进出。
莫长生就这么迈着大步,顶着不知哪里吹来的阴风,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。
她没有穿过密布的红布长盒,去推那扇让她有些不适的内殿门。
而是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长盒前,将上面的红布猛的掀开。
红布飘渺落下,露出下方物件的模样。
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黑色长盒,看着有些像小型棺材,上面的黑漆有些掉落,露出枯槁的木材。
就像是一个被反复使用过的棺材。
莫长生尝试着开了一下,就发现盖子被钉死了,紧紧闭合着。
只是犹豫了几秒,她就直接取出骨剑刚要准备用力撬开,耳边就听到‘砰’的一声。
骨剑还压在盖子缝隙处,莫长生微侧头看向进来的大门,此时门已紧闭。
院子内突然吹起阴风,中央的供桌上的飞虫红烛闪烁几下,突然熄灭,细烟飘渺消失在空中。
细微的‘吱咯’声响起,开始还微小,慢慢扩大。
内殿的门在声音中缓慢打开,里面一片黑暗。
莫长生也不着急去撬盖子了,骨剑垂落在身侧,静静望着与她相隔一个院子,正缓缓打开的内殿门。
内殿的大门只是开启了半个成年人才能通过的缝隙,就突然卡顿停下。
声音消失了、风静止了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刺耳撕裂般的尖叫声骤然从缝隙处传出,像是万鬼在嘶吼。
下一刻泛红犹如实质的怨念顷刻间弥漫在院内。
莫长生伸出空着的左手,按了按被刺激得微微发痛的耳朵,眉心紧皱。
发丝被激荡的怨念鼓动,凌乱着飞散在脑后。
莫长生只觉得眼前一片暗红,内殿缝隙处涌出大量散发着红色光芒的飞虫。
飞虫没有飞过供桌,而是密密麻麻停在供桌后方,一眼看去只觉头皮发麻。
红色飞虫分散聚拢,形成一个个满身腐肉,残破不堪的人形身体。
众多腐肉行尸同莫长生隔着一张供桌,站在院子两侧。
女人的尖叫声和婴儿的哭嚎声,在莫长生脑中激荡,刺得她意识有些昏沉。
莫长生将身体靠在身侧的长盒上,右手持骨剑支在地上,体内涌动的阴能量正无声抵抗着这波怨念的侵蚀。
好不容易才硬扛了下来,视线也清晰许多。
阎炸的声音还在意识中叽叽喳喳吵着:“长生、长生,能量啊能量,好多啊啊啊啊!!!”
“上,做了它们,就可以吞了——”
开饭、开饭、开饭!
“再乱吠,我先做了你......”莫长生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,语气都有些虚软。
“再说,没看到它们身上的腐肉都在往下掉的吗,不是你吞,你倒是不恶心......”
阎炸小声抗议:“你又不吃肉,你吞能量啊!”
“闭嘴!”
阎炸默默闭麦,要不是打不过,它真想给莫长生来一针!
现在咋就这么挑食!吞个能量还挑好看不好看!
真是无法理解人类的大脑都在想什么!
第一个副本,吞那些学生不都很干脆,也不见挑啊?
自从那个贺岁......啊啊啊啊啊啊......气死它了!
贺岁误它!
莫长生站直身体,直接忽略仍然充斥在耳边的尖叫声。
目光透过正缓慢接近快要穿过供桌的密密麻麻腐尸,落在只是开了个缝隙的内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