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震南在车上哄着艾玲走了,御冷开着车刚想转进大门里,霍冽宸黑着脸,沉声说:“停车吧。”
御冷立即把车停在了大门口。
霍冽宸推门下车,迈着沉稳缓慢的脚步,慢慢走进大门,他不想带着负面情绪回家,他走在院子里,刻意地放慢了脚步,把心里的怒火平息下来。
等他踏进屋子里时,已经是十分钟后,俊美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恼怒的痕迹,但身上依然透着一抹寒意。
“冽宸,你回来了。”苏尽欢已经让保姆把孩子抱回房间里换尿裤,看到他回来了,立即快步上去。
“嗯。”霍冽宸伸手把外套脱掉,丢给一旁的女佣,拉开领带,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,看着她的眸光渐渐变得柔和,“千帆乖不乖?”
“我在家里陪着他,他当然很乖了。”苏尽欢来到他的面前,伸出纤长的手臂,搂住他的脖子,踮起脚尖,在他有些冰凉的唇上吻了一下,“你怎么了?”相处了这么久,他一点情绪的波动,她都能敏感地察觉到,他今天回来,似乎不太高兴。
霍冽宸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,堵住她的红唇,有些粗暴地吻了一会,抵在她的额头上,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地说:“我没事,我先回房去洗个澡。”
“我去给你放水,你泡澡吧,泡完再出来吃饭。”苏尽欢柔声说。
霍冽宸吻了她的额头一下,心里的阴鸷已经慢慢消散,手掌往下滑,握住她的手,牵着她,往卧室走去。
苏尽欢侧首看着他,挑眉:“你回来的时候,看到老爷了吧。”能够让他带着情绪回来的,肯定不是公司上的事。
霍冽宸低头看着她,屈指轻轻一刮她的鼻子,性感的唇角微勾,泛起一抹宠溺的微笑说:“你这小妖精,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了。”
苏尽欢狡黠地眨了眨清魅的水眸,有些得瑟地笑了:“不然你以为老夫老妻是怎么来的,你尾巴翘起来,我都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了。”
霍冽宸眸色微沉了一下,轻哼说:“我刚回来的时候,看到他在车上哄着那女人,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。”明知道那女人是个很有心计的人,他还哄着她,真是气死他了。
“以前我听那些老人说,人老了,就会变得特别怀旧,特别想念以前年轻的事情,老爷对他的初恋情人念念不忘,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,现在碰上那女人,自然就把满腔的执着倾注在她的身上,她现在就等于是老爷的寄托吧。”
霍震南抱着千帆说的那些话,好像知道自己命不长了似的,她也难以苛责他了。
“明知道那女人是整出来故意接近他,他还这样,他有病,而且还病得不轻。”霍冽宸完全理解不了,就算艾玲整得再像他的初恋情人,她终究不是。
回到卧室里,苏尽欢转过身来,站在他的面前,闪动着璀璨光芒的眸子,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半真半假地问:“如果有一天,我出了意外不在了,你会不会像他一样,给自己找一个代替品?”
霍冽宸立即伸出手臂,用力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,狠狠地抱着,嗓音嘶哑地低吼:“没有意外,那不存在。”
见他这焦急的样子,苏尽欢忍不住笑了:“我这不是说如果嘛,假设一下。”
“没有如果。”霍冽宸气急败坏地反驳,只要有他在,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,那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了的意外。
“好了,你别这么紧张,没有如果,没有假设,我去浴室给你放水。”苏尽欢没辙了,一个如果都不能接受,她真不敢想象,如果她真出事了,他会怎么样,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,想推开他。
霍冽宸却把她抱得紧紧的,低头吻着她,嘶哑的嗓音透着一抹邪肆的霸道说:“媳妇,我们可以白头偕老的,我不允许有如果。”他说完便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巴,把她任何想要抗议的话都封住了。
他的不幸是由她治愈的,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的存在,光是想到有可能,他的心就像被火烧一样,连呼吸都觉得痛了。
苏尽欢睁着水漾迷离的魅眸,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,感受到他的吻是疯狂炽烈的,他抱着她的力度是粗暴的,她知道他是真的很害怕失去她,她的手伸到他的背上,紧紧地扣着,紧贴在一起,无声地告诉他,自己的心始终和他紧密地连在一起。
霍震南在霍家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苏清婉汇报,她知道霍震南在主屋那边休息了一整天,故意冷落艾玲,她以为霍震南要放弃艾玲了,没想到,等待了一天的结果,却是他哄着她走了,气得她肝儿痛。
“门卫那边传来的可靠消息,艾玲那个女人站在大门口等了一天,不吃不喝,看到老爷就晕了,老爷没责怪她,还心疼得很。”负责在外面打听消息的女佣红丹,一脸唏嘘地说。
“可恶。”苏清婉把手里端着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,怒容满脸,她这次真的太失策了,竟然搬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“那个艾玲看着一脸清纯的样子,没想到竟然这么有心计。”红丹看着怒得七窍生烟的苏清婉,立即献媚地说,“小姐,其实你不用担心,自古以来,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斗肚子,你怀着的是老爷的儿子,等少爷出生了,老爷自然就会回到你的身边。”
苏清婉瞪了她一眼,不悦地说:“你懂什么?”她要的不是霍震南,始终都不是。
被她训斥了一句,红丹不敢吭声了,默默地低下头去。
这时,赵淳回来了,看到地上砸烂了的茶杯,眼眉一挑,快步走过来,关心地问:“谁又惹我们的苏小姐生气了,红丹,还不赶紧打扫干净。”
“我马上去打扫。”红丹赶紧把地面上的碎片收拾干净。
苏清婉等他们出去了,一脸怒气地说:“还不是那老不死,他把那贱人晾在大门口晾了一天,我还以为他要放弃她了,谁知道,人家在那边休息了一天,有心有力了,马上就去哄着那贱人了,我怀孕这么久,他都没有这样哄过我,真是气死我了。”
赵淳见没人了,立即坐在她的身边,握着她的手,温柔地哄着:“他蹦跶不了多久,你别气,你生气了,以后生出来的宝宝脾气会很暴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