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冷脸色一沉,用力攥住拳头,额头上的青筋不断抽动着,不悦地说:“你指责心怡之前,你先问问你的好儿子,当年他做了什么好事,才会让心怡走投无路,不得不靠他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,我儿子收留他们还是错的?”江老太太见不得自己儿子委屈,立即反问。
盛尧看向江喻说:“江老太太,在这么多人面前,如果还想保留你儿子最后一点颜面,我劝你最好什么都不要问了,江喻,你还是关起门来,把你的所作所为,亲自向你母亲交代吧。”
江喻的神情顿时一僵,立即拉住江老太太的手臂,说:“妈,不要说了,让他们走吧,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,我会亲自向你解释。”
当年的事情说出来,对谁都没有好处,他也丢不起这个面子,他们江家也丢不起。
江老太太用力甩开他的手,一脸不悦地说:“你现在是做了好事,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,我现在就真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,你帮了他们两母子这么多,你养了他们这么多年,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他们为什么还要打你,如果他们不给你道歉,我是不会让他们走的。”
“妈,你别这样。”江喻看向其他宗亲,大声说,“各位兄弟,我的家事我不想外人来插手,今天麻烦你们来了这一趟,他日小弟再登门道谢。”
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,再加上苏尽欢带来的那一群保镖正在虎视眈眈,要真是起了冲突,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,大家便自觉地散去,该去干嘛就去干嘛了。
“你怎么让他们走了,他们人这么多,我们没有人太吃亏了。”江老太太见大家都走了,顿时焦急了。
“妈,你听我说。”江喻拉住她的手,不让她去阻拦他们,一脸的悔恨说,“在这件事上,你不能怪心怡,因为做错事的人是我,是我怂恿心怡的父母,把她赶出家门,是我叫人去骚扰她,让她走投无路,是我逼她跟我假结婚,罪人是我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,是你怂恿我父母赶我出家门的?”蒋心怡抱着瑞瑞,本来就很苍白的脸色,此刻更是白的没有一点血色,气得手指头都颤抖了,原来从一开始,他就已经策划了一切,为了逼她走投无路,他还真是“用心良苦”啊。
江喻看着她,叹息一声说:“没错,是我跟你父母说的,只要你走投无路,我在适当的时间出现,我就会成为你的救命稻草,你父母对我这个女婿很满意,总比你惦记着一个杀人犯好。”
蒋心怡含泪盯着他,愤恨地说:“江喻,你太卑鄙了,我这辈子最眼瞎的就是看错你。”
“心怡,你别激动,冷静点。”御冷怕她激动起来又会犯病,赶紧用手揽住她的肩膀,安抚着她,听着江喻是怎么陷害蒋心怡的,他真的很想冲过去把他碎尸万段,但他知道他不行,他以后还要照顾心怡和孩子,打断牙齿和血吞,他也得忍了。
江老太太听着江喻的话,瞬间惊呆了,她看着他,震惊地说:“你这个傻孩子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,你是大律师,你有前途的,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你为什么偏偏……”
江喻看向蒋心怡,嗓音嘶哑地说:“心怡,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,但我这样做,是因为我爱你啊,我真的很想你真正成为我的妻子,御冷是个杀人犯,爱情不能当饭吃,孩子跟着他,从小就要背负着杀人犯儿子的罪名长大,你觉得你这样对他公平吗?”
“江喻,你够了,你操控我的人生,歪理一套套的,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,就算跟着御冷去当乞丐,我跟瑞瑞都会觉得很幸福。”如果一个人活在世界上,连心都没有了,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,她情愿吃开眉粥,也不愿意吃愁眉饭。
江喻有些气急败坏了,不甘心地说:“心怡,很多事情说得简单,做起来很难的,你跟他走了,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,他只是个穷困潦倒的杀人犯,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给你提供稳定的生活。”
苏尽欢看着他们,清魅的眸子潋滟着一抹寒意,唇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,冷不丁地说:“江喻,你的意思是,帮我霍家做事的人,能给家人一个稳定生活的能力都没有?”
江喻顿时一惊,赶紧说:“少奶奶,我不是个意思,如果我冒犯到你,我向你说对不起。”苏尽欢虽然不在霍氏集团工作,但她跟霍氏集团的掌权人霍冽宸是一对恩爱到已经火出圈的夫妻,而霍冽宸又是宠妻至上的男人,只要她一句话,他在锦城立锥之地都没了。
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,他也不想把自己的饭碗打烂。
苏尽欢笑着说:“你不是这个意思最好,御冷是我的人,他的家事没有安顿好,我担心他不能全心全意帮我工作,江喻,你是聪明人,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你对心怡才是最好的,如果因为这事,御冷保护我出了什么岔子,我不能保证霍少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这话分明就是施压威胁,逼他就范,江喻看向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,他用力攥了一下拳头说:“少奶奶,你放心吧,我会签名去申请和心怡的婚姻无效,我不会让少奶奶难做。”
“江喻,我这个人最痛恨的就是不守信用的人,你好自为之。”苏尽欢说着,转向御冷和蒋心怡说,“瞧你们,一个伤一个病的,跟我走吧,我让人送你们回去。”
“谢谢少奶奶。”御冷伸手抱过瑞瑞,一手牵着蒋心怡,跟在苏尽欢的身后,往外面走去。
江喻看着他们的背影,脸如死灰,整个人就像是泄气了的皮球,满脸的不甘心,却又无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