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子弹没入高敬的背时,他手上的刀也砍在了乔柏思的背上,殷红的刺眼的鲜血,同时飞溅了出来。
乔柏思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,噗通一声,摔倒在地上,鲜血从来她的背上汹涌流出,不到一会儿,就把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。
高敬背上中了一枪,浑身如遭电击般,眼前发黑,双膝发软,随着哐的一声,他单膝跪了下去,手紧握着的刀,抵在了结实的地板上,看着匍匐在地上,凄惨地叫着,双手在地上爬着想逃命的乔柏思,他紧咬牙关,蓦地用力提起了刀,想再给她补一刀。
开枪的人是老爷子,看到他还不死心想置乔柏思于死地,枪口对准了他握刀的手,再次开了一枪。
高敬闷哼一声,中了枪的手无力地垂下,而刀也摔倒在了地上。
管家迅速冲上前,和其他保镖扶起了浑身血迹斑斑的乔柏思,迅速把她转移到边上去。
高敬身上中了两枪,失血过多,脑袋已经渐渐变得晕晕呼呼,但那一双凶狠的眼神,还是死死地盯着乔柏思,挣扎着,还想拿起刀去砍她。
乔柏思背后那一刀砍得不轻,保镖正在帮她止血,她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,她哆嗦着,发出尖锐的吼声:“杀了他……别让他活着……疯狗……”
看到被砍伤的乔柏思,老爷子很愤怒,高敬不过是一个保镖,竟敢在莫家里当众持刀行凶,继续留着他,绝对是个祸害,他握着枪,箭步上前,枪口抵在了高敬的额头上,怒道:“你太目中无人,我不能继续留着你在莫家祸害,下辈子投胎找一户好人家吧。”
老爷子说着,手指扣在手枪的机扳上,刚想开枪送他离开。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沉稳的呵斥声:“老爷子且慢,枪下留人。”跟着一块小石头在半空中疾飞而来,打在了老爷子的手腕上。
老爷子只觉得手上一麻,手上无力,枪咚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老爷子。”保镖一看有人来袭,顿时大惊失色,迅速冲到了老爷子的身边,一脸警惕地瞪着来人,等着老爷子下令。
老爷子是经过大风浪的人,倒还显得镇定,抬头看向来人,见是风尘仆仆地赶来的霍冽宸和苏尽欢,顿时愣了一下,随即沉着脸,神情严肃地说:“霍少,我们正在处理家事,恕不能接待。”
老爷子直接就下了逐客令,他知道苏尽欢跟南湘关系好,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这一趟来是为了高敬,但高敬做出了这种事,不杀了他,天理难容。
看着倒在血泊里,还睁着眼睛的高敬,苏尽欢这才松了一口气,他们一路上匆匆赶来,就怕高敬已经命丧黄泉,现在总算不负所托。
霍冽宸微眯深邃得如一泓深潭的黑眸,看向倒在血泊中挣扎的高敬,眉头紧皱,俊脸上露出了一抹强势的神情,强硬地说:“莫老爷子,我们今天来是受人所托,要带高敬离开,还望老爷子行个方便。”
老爷子怒了:“我们莫家跟你们霍家素来进水不犯,高敬犯下死罪,罪无可恕,两位还是请回吧。”
霍冽宸俊脸上渐渐弥漫着一抹阴鸷的寒意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今天非带他走不可。”
眼看着气氛紧绷了起来,苏尽欢赶紧握了一下男人的手,看向老爷子,眸光柔和,语气婉转地说:“老爷子,你别见怪,我老公说话一向直,其实是这样的,莫大少爷就是害怕高敬一时冲动,会闯下大祸,所以就拜托我们前来带走他,老爷子,就请你行个方便,不要让我们失信于人好不好?”
老爷子看着他们,冷哼一声说:“你们要带走高敬,我没有意见,不过,你们只能带走他的尸体。”他说着,一手夺过保镖手上的枪,向着高敬就开枪。
大家哪里想到老爷子一把年纪了,竟还有这么灵活的身手,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,高敬的心口中了一枪,身上连中了三枪,他吐出了一口鲜血,便全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,闭上了双眼。
苏尽欢倒抽了一口冷气:“高敬。”
霍冽宸迅速飞扑上去,抢过老爷子手上的枪,反手就抵在了他的脑门上,凌厉的眸光扫向他身旁的保镖,低沉的嗓音冷得瘆人地警告:“都给我退开,否则我就杀了他。”说着,骨节分明的长指扣在了机扳上,那一脸狠厉的神情,可不像是开玩笑的。
老爷子被他挟持着,气得脸色发青,怒道:“霍冽宸,你真是霍震南生的好儿子,你爸见到我还要礼让三分。”莫老爷子跟霍家已经仙逝的老爷子有几分交情,现在被一个小辈用枪指着,不生气才怪。
“我今天来不想伤人,我只想带高敬离开,他现在已经半死不活,只要你一句话,大家都好。”他打出了感情牌,霍冽宸可是从来不吃这一套的,苏尽欢让他来救人,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失信于人。
“你……”莫老爷子想发火,但看着抵在自己的头上的枪,知道霍冽宸的性格,他行事作风雷厉风行,不达目的不罢休,他跟他纠缠下去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,他的视线落在高敬的身上。
高敬身上中了三枪,失血过多已经晕迷过去,他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,生死未卜。
莫老爷子皱了一下眉头,冷笑一声说:“好,我就卖你一个人情,你把他带走吧。”
霍冽宸这才慢慢放下了枪,放回他的手上,微微一笑说:“谢谢。”说完便弯腰扶起了高敬,向着苏尽欢走去。
苏尽欢迅速上前,帮忙扶着高敬,一边不忘回头看着他们,怕他们在背后放冷箭,幸好这老爷子还算是有信用的人,并没有为难他们。
乔柏思见老爷子竟然放高敬离开,顿时着急不已地说:“老爷子,你怎能放高敬离开,如果他死不了,他肯定还会来找我寻仇的。”她背上挨了一刀,已经痛得她几乎死去活来了,高敬不死,她便惶惶不可终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