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满了让人不安的夜晚终于流逝了,天边泛起了鱼肚白,一丝丝温暖的晨光从窗帘的细缝里照进来,窗外传来了鸟儿清脆悦耳的叫声。
苏尽欢睡梦惺忪,还没有睁开眼睛,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的位置摸去,习惯性地想抱一下男人,从他身上吸取一些温暖。
但这次,她的手落空了,只是抱了一团空气,她皱了一下眉头,忍不住轻声嘀咕:“这么早就起床了,也不抱抱我……”
她的话说到一半,脑袋突然清醒了,她迅速张开眼睛,看着满室的冷清,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身边少了一个男人,真的太不习惯了,不过幸好,衣服上面有他的味道,昨晚总算没有失眠,不过没有她在身边,不知道他有没有睡好?
霍冽宸有睡眠障碍,如果没有她在身边陪着,他很难能睡个好觉,想到昨晚发生的事,苏尽欢有些伤心,也有些痛心。
“就会就要去医院做检查了,老天保佑,希望我没什么大碍吧。”苏尽欢伸手合十在胸前,向着外面祈祷了一下。
心里惦记着霍冽宸,怕他心里受伤,苏尽欢祈祷了几句,便迈开脚步,想去客房找他。
苏尽欢刚拉开房门,却见到霍冽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,顿时愣了一下:“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推门进去。”房门并没有反锁的。
她抬头看着他,只见男人眼睛里泛着血丝,神情有些憔悴,就连下巴都已经长出了胡渣子,她的心顿时一颤,她知道他昨晚肯定没怎么睡了。
霍冽宸眸光柔和地凝视着她,抬起手,想要摸一下她的脸,又怕自己会让她感到不舒服,赶紧又缩回来。
男人唇角微勾,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磁性的沙哑:“我刚在客房睡醒,刚走到门口,还没来得及推门,你就开了,睡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,心脏还难受吗?”
苏尽欢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心脏的地方,随即摇了摇头说:“我没事,好着呢,你快进来梳洗收拾一下吧,不然等会出去吃早餐,老爷看见了,又得说你了。”
苏尽欢说着,很自然地伸手,想要拉他进来,没想到他却往后退了两步,躲开了她的手,看着自己落空的手,她顿时一愣。
霍冽宸赶紧说:“媳妇,我还是暂时不要碰到你,等去医院做好了检查再说。”想到在机场抱她发生的事,他还心有余悸,时刻提醒着自己,不能轻易碰到她。
见到他疏离自己,虽然明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,但心里也难免有些难受,苏尽欢说:“昨天一定是意外,我是你老婆,你为什么不能碰我?”她这么爱他,她的身心都是他的,她怎么会这么排斥他,难不成,她撞邪了?
但她就偏不信邪了,苏尽欢说着,抬起脚就向着他扑过去,想抱住他。
一看她要扑过来,霍冽宸顿时着急了,他迅速错开身体,但又怕她扑空了会摔倒,赶紧伸手握住她的手臂,把她的身体稳住,很快,他便松开了手,有些生气了:“苏尽欢,别再做会伤害自己的事。”
一看男人怒了,苏尽欢无辜地眨了眨清魅的水眸,可怜巴巴地说:“人家只是想跟你亲热一下,这么凶干嘛。”
本来要生气的男人,一看她这撒娇的,顿时心都化了,轻哼一声说:“先去医院做了检查再说,我进去洗漱了,你别任性,等会心痛了,你就得后悔。”
苏尽欢看着他的背影,下巴一扬,气呼呼地说:“都说了昨天是意外了,我才不怕痛呢,抱着你,就算被千刀万剐,我也不会喊痛的。”
这话说的真是感人,霍冽宸回头,冷睨了她一眼,一盆冷水就泼了过去:“不怕痛,昨天谁痛得倒地上,喊痛喊得撕心裂肺的?”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。
苏尽欢被他怼得满脸尴尬了,伸手抓了一下头发,嘿嘿干笑着说:“人家这不是瞧你太紧张,松弛一下气氛嘛,没情趣。”
霍冽宸冷哼一声,懒得理她,进洗漱室去了,为了她的安全着想,他一定会无差别的跟她保持距离,痛在她的身上,痛在他的心里,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了。
“紧张兮兮的,这么严肃干嘛……”难不成,她好不了,他就打算一辈子这样对她?
苏尽欢向着他背影做了一个鬼脸,就在这时,后面突然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,还有孩子稚嫩的软糯叫声:“妈妈,你在做什么?”
一听到儿子的声音,苏尽欢赶紧伸手拍了一下脸,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,然后转过身来蹲在地上,张开双手,迎接他飞奔过来的小小身躯,用力抱住他,在他脸上亲了一下,笑着说:“千帆,你怎么起来这么早?”
“妈妈,我昨晚向老天爷爷祈祷了,让他保佑你,睡醒了就不生病,妈妈,你现在还生病吗,有没有不舒服?”小家伙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,使劲地往她的身上瞅着,脸上充满了期待的神情。
苏尽欢立即夸张地笑着说:“难怪我今天睡醒了就觉得全身舒畅,一点事都没了,原来是你帮我祈祷了,你太乖了,妈妈爱死你了。”这么小就知道要帮妈妈祈祷,真是懂事的让人心都化了
一听到她说没事了,小千帆马上就高兴起来了,说:“我答应了老天爷爷,他让妈妈好起来,我就把零食和玩具送给他。”
“千帆真懂事。”苏尽欢心里很感动,抱着他都舍不得撒手了。
霍冽宸从里面出来,看到这一幕,整个心都酸了,凭啥这臭小子能被她抱着,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,可恶。
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从霍冽宸身上散发出来的酸味,小千帆抬起小脑袋,看向他,见他脸色臭臭的,眨了眨大眼睛,一脸不解:“爸爸,轮到你不舒服吗?”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。
苏尽欢抱着儿子,看向脸色铁青的男人,心里已经了然,忍不住噗嗤地一笑说:“他是你儿子,又不是别人,干嘛吃这种飞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