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夕雾,你快戴着这龙凤镯试试看,我来帮你。”张玉玲拿起了那一对看起来有点分量的龙凤镯,拉起夕雾的手就套了进去。
这龙凤镯子一戴上手,夕雾就忍不住皱眉了,这龙凤镯子看起来很粗的,但戴在手上却有点轻飘飘的感觉。
张玉玲帮她戴上了龙凤镯,笑颜逐开,高兴地说:“你看,你这双手戴上了龙凤镯可真贵气啊,这么粗的镯子,不会失礼人了。”
夕金钊赶紧把项链也递过去说:“这金灿灿的,看着就是赏心悦目,龙凤镯子就是要厚重,才显得大气,这金项链也很粗,戴着更贵气,老婆,你快给夕雾戴上。”
张玉玲立即接过项链,给夕雾戴上,兴奋地说:“夕雾,你看,这吊坠是一头金猪,很有分量的,你戴着这项链出嫁,一定能够早生贵子,像母猪一样,生得越多越好,亲家公明年抱上孙子,一定会很高兴。”
夕雾的脸色不禁有些绿了,他们这是把她当成母猪了,她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金项链,眉头皱得更深了,这么粗大的一条金项链,怎么轻飘飘的,一点重量都没有,但是看到他们这么高兴,她也不好说什么了。
小蕾站在一旁,羡慕地看着,突然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情,上前一步,盯着项链,发出了疑问:“咦,这项链怎么回事,色泽不均匀啊,这里还掉色了?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想去摸一下。
张玉玲顿时脸色一变,立即伸手把她的手拍开,黑着脸说:“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佣懂什么,你别乱动,弄坏了,要你赔的。”
小蕾被她斥责,脸上不禁露出了委屈的神情,小声地嘀咕:“这纯金的首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。”
夕雾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龙凤镯,还有脖子上那金猪吊坠的金项链,就算再不济,也能猜出来了。
这哪里是什么纯金首饰,分明就是镀金的,光是色泽就骗不了人,更何况这点重量根本就不是纯金该有的重量。
本来看到他们肯这么大手笔给自己置办嫁妆,心里有点感动的,但是这一刻,只剩下难受了,如果她真戴着这些首饰出嫁,一定会让高家成为全城的笑柄。
“夕雾,你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八道,这套首饰是我跟你爸在首饰店里挑了很久才挑到满意的,先收起来,等你出嫁的时候再戴。”张玉玲一边说着,一边帮她把项链和龙凤镯取下来,放回首饰盒里。
夕金钊轻咳了一声说:“在这大都市里生活就是不一样,出门就得花钱,刚才我们给你置办了这些嫁妆,就已经把带来的钱花光了,夕雾,你跟飞扬大婚还有一些时日,我们还得继续在这里等着,这衣食住行都要花钱,你……”
夕雾的心瞬间寒到了冰窟里,原来他们是打着来送嫁妆的名义来问她要钱,是她太天真了,刚才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,她眼底不禁泛起了一抹委屈的水雾。
这种事情,换了别人家的父母一定做不出来,但她的父母就做出来了,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女儿看待,他们只是把她当成了敛财工具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你们的礼物太贵重了,我要不起,你们拿回去店里退了。”
张玉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了:“夕雾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这是我跟你爸为你准备的嫁妆,你是嫌弃吗?”
夕金钊暴脾气来了,生气地劈头就骂:“你这臭丫头,我是不想让你嫁得太寒酸,才花重本给你买了这些首饰,好让你出嫁的时候,不至于脖子空荡荡,你不知感恩啊,这还嫌弃上了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”
夕雾扬起了下巴,隐忍地看着他们,嗓音有些嘶哑地说:“你就当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不孝女吧,请你们带着这些东西,马上离开高家。”她说着抬起了手,指向了大门的方向。
姑婆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,她实在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一幕尴尬的闹剧。
张玉玲也生气了:“老公,你看你生的什么玩儿啊,我们好心好意来给她送嫁妆,她竟然不领情,还赶我们走,过分,真的太过分了。”
夕金钊黑着脸说:“你这死丫头,真是不知好歹,罢了,你不想要这些首饰,我们带走就是了,但你得给我们在这里的生活费,不然我们就闹上电视新闻去,让大家知道你是怎么苛待自己亲生父亲的。”
看着他那一脸厚颜无耻的姿态,夕雾气得手指都发抖了:“飞扬帮你们支付了酒店的费用,还每个月给你们一笔伙食费,这还不到月中,你们就花完了?”
飞扬对他们出手很大方,只要他们不是大手大脚,一定够用的。
“我们不是想着,你很快就要举办婚礼了,想让你嫁得风光一点,把钱都拿去买首饰了。”张玉玲说着一挥手,只见金光一闪,不经意地露出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金镯子,还有她手上的金戒指,看起来很新,像是刚买的。
夕雾盯着她手上的金镯子和金戒指,见她立即慌慌张张地拉下了衣袖要掩饰,心里瞬间明如镜,感到无比的悲哀。
夕金钊怕她看穿了张玉玲戴着的是金镯子和金戒指,忙不迭地解释:“你后母喜欢打扮,她的金镯子跟金戒指是假的,跟我们买给你的是不一样的。”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瞪了张玉玲一眼。
张玉玲呵呵地笑着说:“你爸说得没错,这镯子跟戒指是假的。”
夕雾刚想说什么,外面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,跟着传来了一个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女子声音:“啧,现在的人啊,可真真让我大开眼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