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无痕大费周章地找人绑架夕雾,到了最后竟然没有半点用,现在目的还没达到就让人救走了,这对谷可冰来说,可谓是沉重的打击,她简直不敢相信,这夕雾的命竟然这么硬,三番两次,从绝境中死里逃生。
她双腿有些发软,往后退了一步,扶着房门的门框,不敢置信地摇头:“怎么可能,她怎么可能逃得了?”
她蓦地睁大眼睛,布满了怨恨,瞪着阿昌,愤怒地问:“她是怎么从绑匪手里逃脱的,是你去救她的吗,是你把她救走的吗?”
日防夜防家贼难防,阿昌跟了她妈这么多年,他对谷家的事情了如指掌,夕雾那贱人这么快就没事了,一定是有人帮忙,阿昌第一个跑来报信,说不是他,她打死都不相信。
看着谷可冰那一脸仿佛想杀了自己的样子,阿昌沉着稳重地说:“没错,是我救了她。”
“可恶,你竟然坏了我好事。”一听是阿昌救了夕雾,谷可冰的怒火瞬间爆发了,扬起手掌,用力往他的脸上打去,“谁让你去救那野种的,谁让你去的?”
阿昌并没有站在那里,任她打,身影迅速往后退,闪开了她的打过来的巴掌。
谷可冰忿忿不平,本来想着夕雾这次死定了,没想到杀出一个程咬金把她救了,气得她一巴掌落空,追上去,想继续掌刮阿昌,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了谷夫人愠怒的声音:“住手。”
也许是心里太惦记着夕雾,谷夫人没有晕太久,她就被阿昌的声音惊醒了,听到夕雾没事了,她一颗高悬在半空中的心,这才放了下来,看到谷可冰追着阿昌打,她立即出声阻止。
谷夫人起来了,阿昌看过去,看到她头上缠着纱布,顿时心一紧,立即着急地问:“夫人,你没事吧。”
谷夫人伸手摸了一下有些痛的后脑勺,轻轻摇了摇头说:“阿昌,我没事,辛苦你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知道夕雾没事,她就高兴了,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。
头上缠着纱布,怎么可能没事,不过看到她心头大石放下的样子,阿昌也不敢僭越关系,表现得太关心她,便转身,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去。
谷可冰回到房间里,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用力往地上砸去,发疯了似的怒吼:“为什么要叫人去救她,她不死,永远都是我们的心头大患,她早晚会害了我们,她该死的,她就应该去死……”
谷夫人坐在床边,看着她疯狂地砸着屋子里面的东西发泄,她没有说话,而是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,仿佛她所做的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。
谷可冰把屋子里面能够砸的东西都砸烂了,她伸手撑在桌子上,累得气喘,她瞪着谷夫人,咬牙切齿地说:“那野种没事了,你高兴了。”
谷夫人平静地看着她,淡淡地说:“夕雾是个好孩子,她没有做过坏事,老天爷会保佑她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谷可冰立即就像被人踩到了痛脚似的,气急败坏地吼着,“你是暗示我做了坏事,早晚被天收吗?”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你好自为之。”谷夫人淡淡地说完便站起来,绕开她,往外面走去,她没有办法感化她了,终有一日,她会承受自己种下的恶果,她累了,不想管她了。
谷可冰看着谷夫人离去的背影,气得用力扯下床上的纱帐,愤怒地冲着窗外的天空怒吼:“我不会输的,我不会。”夕雾算什么东西,她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,她凭什么跟她争,凭什么?
谷夫人走出了谷可冰的卧室,伸手扶着有些痛的头,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夫人,你没事吧。”阿昌并没有离开,他站在走廊等着,看到她出来了,立即上前去,见她脸色苍白,一副憔悴的样子,很担心。
谷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说:“我没事,我去看一下晴晴。”刚才昏迷的时候,隐约好像听到了晴晴的哭声,这孩子没有安全感,每天睡醒都要看到她,看不到她,她就会哭闹。
阿昌立即说:“我刚才来的时候,看到小小姐在大厅外面,她一早醒来就要找你。”
“是啊,这孩子父母不在了,特别敏感,又没有安全感。”一听谷芷晴在大厅外面,谷夫人立即往楼梯走去。
阿昌看到她头上缠着的纱布,担心地问:“夫人,你的头怎么受伤了?”
谷夫人站在楼梯口,往下看去,伸手轻轻摸着头上的纱布,脑海里浮现起了昨晚被谷可冰用花瓶砸自己的画面,她闭上眼睛,脸上露出了一抹沉痛的神情,轻轻摇了摇头说:“昨晚下楼梯的时候,不小心踏错脚,摔了一下磕伤了头。”
阿昌站在她的身后,看着她的背影,知道她没有说实话,他也没有追问,只是说:“夫人,你这两天休息不好,精神恍惚的,得小心点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谷夫人应了一句,扶着楼梯的扶手,慢慢走了下去,心脏紧揪紧揪着痛,眼眶也红了,泪水在眼睛里弥漫着。
虽然谷可冰昨晚那一下寒了她的心,终究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,她对她还是有割舍不下的情分,不然她也不会下意识地掩饰她的罪行。
看到她故作坚强的背影,阿昌很心疼,但他们的身份有别,他也只能默默地关心。
谷夫人走了几步,有些担心地问:“夕雾受伤严重吗,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她跟夕雾的关系这么敏感,她暂时是不能去看她了,免得引起谷老爷的怀疑。
阿昌轻声说:“夫人,你别担心,高少爷在医院照顾着她,高少夫人没事的。”他不想谷夫人担心,只是避重就轻地禀告,昨晚夕雾的情况很危急,差点就小产了,幸好老天保佑,在医生的急救之下,母子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