帽子的说法,大家很感兴趣,电影电视里也经常看到这样的事,所以都表示赞同。没多久就没有人再说这件事了,大家照常打麻将,好像根本不曾发生过这事,只是偶尔有人会对那个常胜的四川人表示佩服,听过帽子讲过的人一笑置之。
7、“唐僧”和他的亲戚们
常来麻将馆打牌的几乎都是我们小区的住户,各行各业的人都有,退休的、开出租的和开黑车的、做边贸的、医疗卫生行业的、学校的教师等等。
有一对姐妹和连襟四个人也经常来,这是我见到的最好笑的情况,姐姐是一个小学的班主任老师,她老公是专门做劳保生意的,妹妹是一家医院的护士,她老公是在边疆宾馆做俄联邦的边贸生意。姐姐被大家叫李老师,她老公因为打麻将时很喜欢絮絮叨叨地讲话,大家叫他“唐僧”,这大概是从周星驰的电影《大话西游》里借鉴来的。妹妹被大家称为“老妹儿”(用小沈阳的东北方言说这三个字),她老公叫做“阿杜”。
这四个人经常在麻将馆里见到,他们当然不在一个桌子上打牌,四个人的麻将都打得非常好。“唐僧”这个称呼很形象,他的名字叫姚虎,人如其名,长得虎背熊腰,说话粗声大气,而且他的外号也起的非常的恰当,只要和他在一个桌子打牌,他就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嘴巴闲下来一会儿。
好像上至天文地理、下至社会百态,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,当然最多的还是麻将“嘴子”,好多我们常用的“嘴子”几乎都是他创造的,包括麻将的“聊天用语”。
我晚上在麻将馆打牌的时候,往往是先看到姐妹俩,他们都是有公职的,按时上下班,她们的老公都做生意,所以会有一些应酬,但是即使再晚他们也要到麻将馆转一圈,有空位子了就要上去过过瘾。那个姐姐的牌打得最好,看来这“国粹”真的深入人心,因为打麻将也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,如果不是长期在麻将桌上难得会有李老师这么“优秀”的技术水平。
我和李老师在一个桌子上打过牌,打得我后来都不敢和他一个桌子打牌了,只要他喊我,我就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,并且连连说道:“我不敢了,和你打牌就只有一个字:输。我都输怕了,你还是找赵白菜吧,他胆子比我大,水平也比我高。”
李老师的麻将确实打得很好,赢的时候居多,他老公的麻将同样很好,“唐僧”正因为麻将打的好,所以话也更加得多,他教育我们这些初级牌手也很有特色:“你们这些大白菜,打麻将也是需要技术的。唉,给你们讲都是对牛弹琴,你们懂个屁。我告诉你们,和牌要和嵌张,留牌要留两头靠的。嵌张好自摸,懂吗?你们这些傻逼。”
他老婆李老师打牌却不喜欢说话,但是对牌的判断和留牌都非常的准确。
李老师的妹妹更加文静,一般她都是凑桌子的,不喜欢主动上桌子打牌,她老公“阿杜”长得是胖胖的、矮矮的,但是看着一脸阴险。我们有时候在一起私下说起,这个“老妹儿”长得那么文静漂亮,怎么会找这么一个阴险的家伙做老公,尤其热力公司的王军说的更绝:“阿杜简直就是一个地下赌场的看场子货,老妹儿嫁给他亏死了,还不如跟我一起远走高飞了。”
“老妹儿”是市内一家医院的在编护士,戴眼镜,身材匀称,瓜子脸,披肩发,一双眼睛尤其迷人。“老妹儿”比她的姐姐更漂亮。
王军经常喜欢叫上她在一个桌子打牌,她也总是笑眯眯地坐下打一会儿,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在旁边观看了,她就会找借口不打,让给别人。这个时候王军就会很遗憾地说那个上来的人不懂眼色。
虽然“老妹儿”似乎不喜欢打麻将,但是我和她一个桌子也打过牌,她的技术也相当不错,加上软绵绵的,脾气也好,我们都喜欢和她打,即使输了也觉得开心。她老公“阿杜”我们都不喜欢,特别是“阿杜”白天来的少,晚上来的时候一脸阴沉沉的样子很像旧社会的地痞或者特务。
“唐僧”的生意显然没有他连襟的做的大,我有时候看到“唐僧”悄悄地向“阿杜”借钱,而且一脸的献媚状。但是“老妹儿”的为人却很随和,从来也没见她对姐姐和姐夫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。看来他们李氏姐妹的感情很好。
去年国庆节的第三天,我们从岳母那里回来,下午休息了一下,晚上早早吃过饭,老婆温柔地对我说道:“儿子开学一个多月了,你表现很好,没有嚷嚷着去麻将馆打麻将。今天,是国庆节放假,我批准你去玩,多晚回来都没有关系。另外,今晚的阳春面做的非常合胃口。快去吧!”
我当然非常感激老婆大人的理解和支持,故作了一下姿态就打开门直接去了麻将馆。
我进去的时候,好多桌子已经满了,外间两张桌子上分别是余大姐、沈大姐、胡师傅和“阿杜”一桌,另一桌是迈尔丹、吐尔逊、老魏和赵云。我径直朝里间走去,左面那个包间的门紧锁着,估计是那几个四川人在,因为里面隐隐传出来的是浓重的四川话。右面的包间里是三桌广东人在打广式麻将,这个我们大家都看不懂,也没有人旁观,应该是在西域边贸城做生意的那一帮广东人在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