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博是需要设计的,这是每一个赌徒的基本特质。
帽子从小话不多,沉默的人就喜欢思考,那些思考的全部过程,其实就是在做设计的,不管是设计什么东西。帽子为逃跑设计了各种的方案,能应付任何的突然变化。
后来,在一次去医院看病的时候,他机智地迅速从香港逃回了大陆,踏上深圳土地的那一刻,马上感觉犹如小鸟脱牢笼,迅速地,他又赶上了预定的班机,然后飞回来了,躲藏了半年后才敢出来。然后,他混迹于一些小赌场。
但是,他自此以后学的更加谨慎和机敏了,所以,他能够一次次躲开公安部门的打击,顽强地生存了下来,并且没有被以前的老板发现。然而,这样挣钱毕竟很慢,他不敢让人发现,对人不说真名,就用帽子这个小名。
这期间他抽空回了一次老家,悄悄给父母盖起一座小楼,然后又留下了五十万元,算是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。他没有告诉钱的来源,只说是十几年外出打工辛苦挣来的钱,最后他在一天夜里又悄悄离开了家乡,并且发誓不会回去了。他知道,他算是和家彻底分开了,这也是为家里人好,如果他以前的老板发现了会给家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,甚至是苦难。
再次回到首府,他远离了闹市,在当时还是城郊结合部的大湾租了房子,他不买房子,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会在任何一个地方住多久。因此,我们以前了解的他在大湾房子什么的,都是他编造的掩人耳目的谎话。
他没有工作,每天除了吃饭睡觉,然后就是混迹在各个麻将馆,他有足够的积蓄混人生。如果偶然手痒了,他就去地下赌场玩一玩,但从来不超过三次。
他从不露富,还是租住着房子,穿着简单的衣服和吃着简单的饭食,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。
在银行里,他有自己的账号和保险柜,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锁在里面,只有用的时候才去取。在澳门的时候,他结识了一个漂亮的姐姐,学会了易容术,姐姐对他很好,好几次表露出要和他厮守的意思,但是帽子那时已经决意逃离了,所以就一直假装糊里糊涂的,姐姐最终很无奈的放弃了,后来帽子就不知道这个姐姐的结果了。
在那段艰难的时间里,我估计帽子一直接受着他说的姐姐的照顾,要不然他不会专门给韩帅说这个姐姐。那个女人应该也是生活在社会对底层的人,她看帽子与她差不多,大概是同病相怜的喜欢上了比她小的帽子。两个人相依为命的度过了三年底层赌场佣人的生活,相互关心着,也相互鼓励着。但是,帽子也很害怕那个姐姐是老板派来监视或者专门引诱他的人,所以他才不敢对她表露任何想跑的心事。
在异乡的生活让帽子更加的谨慎,他不相信任何人。我还估计那个帽子说的姐姐应该不是老板的亲信,因为帽子在后面说这个姐姐的时候,也很明显的感到很后悔,如果他知道那个姐姐不是坏人,他本来可以带着她一起跑回来的。因为帽子说,那个姐姐告诉了帽子,是被骗到香港的。那个女人说的话,直到帽子跑回了内地,然后按照女人说的情况,去了她的家乡小山村,帽子才知道那个女人没有说谎,所以帽子就对没有为这个姐姐做一点儿该做的事儿懊悔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