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聪明,足够有城府了,然而当他与公孙明一起谋划某些事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幼稚的可笑。
他突然有点佩服自己的父亲,能跟这样大智近妖的人斗了将近三十年还能立于不败之地,自己的父亲本身也很了不起呢。
只是赵金文搞不懂,公孙明为何一再提点着他,明明他们两家是政敌啊,他实在想不通公孙明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。
公孙明看出他心中所想,朝着他说道:“你的父亲是老夫最敬重的敌人,也是最为知心的朋友,如果没你父亲的话,老夫成不了公孙明,反过来也可以说,你父亲没有老夫,也成不了现在的赵鸿福。”
“我们老一辈都懂平衡的重要性,你们年轻一辈更得明白,你们为什么要从政,真的是为了手中那点权利去不惜一切干掉你的敌人,还是真心的为这个国度做点什么,为老百姓做点什么,别到头来本末倒置,掉入权利的欲望之中,连自己的初心都给忘了。”
“在野性与欲望的世界里,有牵制,才有和平。”
“老夫不怕你把我想得有多恶,但老夫就怕你想不明白,这个世界迟早是你们的,老夫也好,你父亲也好,早晚会退出历史的舞台,这大好河山,你们这一辈要是不争气的话,我们死都不瞑目。”
世事洞明即学问,人情练达即文章。
这就是格局,这就是境界,这就是国士无双。
赵金文起身作揖到底道:“学生受教了!”
“……”
帝都。
刚跟陈歌通完电话的孔溪,就跑来了孔文住的别墅,一进门就幸灾乐祸地问道:“孔龙那王八蛋呢?”
正躺在瑜伽垫上,跟几名漂亮女孩学习瑜伽的老不正经回了一句道:“咋啦,我这还没死,你又要找他干架了?”
“这一次可不是我要找他干架。”
孔溪走到了孔文面前,让那几个女孩滚蛋后才说道:“你宝贝儿子摊上大事了,你知道吗?!”
孔文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几名被赶跑的年轻女孩,老脸委屈道:“不是,你说话就说话,赶跑她们干嘛啊,我这练得好好的,下半场的钱都给了,你这不是要憋死你爸我吗?”
“你能不能有点正经。”孔溪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道:“我说你宝贝儿子摊上大事了,你没听到吗?”
“啥几把大事,有我的几把事重要啊?”
孔文没好气回了一句,回头拿了毛巾擦了擦脸:“你弟弟是杀人还是放火了,整得你这么兴奋地跑来跟我告状。”
“事先说好,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别来烦我,反正我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,肯定不会站在你那边!”
孔溪坐到沙发上,朝着孔文乐道:“你宝贝儿子弄死了黄天泽,人家老子现在要找他索命,你说这算不算鸡毛蒜皮的小事?”
孔文一听这话,瞬间懵逼,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:“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黄天泽,就是他老爸是黄金城的那个啊?”
“嗯哼。”
“那你是来让我通知他跑路的?”
“不是啊,我是来看他怎么被弄死的。”
“他是你亲弟弟,你别那么幸灾乐祸行不?”
“同父异母,此地不宜久留啊!”
孔文一阵无语,正想致电给自己的倒霉儿子,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时。
别院内就传来了黄金城洪亮的声音:“老子是南境战神兼总司令黄金城,孔文你最好现在和你儿子滚出来,否则老子空降一个连,先他妈把你这个狗屁别院给推了!”
“焯。”孔文骂了一声道:“这黄金城是真他妈把自己当根葱了,这他妈是帝都,不是他南境,跑来我这撒野,真把我惹急了,我就把你曾爷爷叫来,给这丫一巴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