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月儿说过陈歌是陈家的后人，也是陈龙象的后人，所以他的身上才会有跟陈龙象一样的血脉之力。

如果冷月儿没有骗自己的话，那么眼前的怪物应该是由自己的负面情绪形成，既然是由自己的负面情绪形成的话，那么外表应该跟自己没有区别才对。

可为什么，在揭露他的真面目后，却是看到了早已经死去陈龙象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，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难道陈龙象一直都在自己体内吗？

陈歌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，这事完全超乎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。

“咋了，这张脸让你感到很惊讶吗？”

既然真面目已经被陈歌揭穿了，那小黑也没有必要再装了，他松开自己的右手，露出本来的面目直视着陈歌。

从他漆黑的瞳孔中，陈歌第一次读出了他除了杀戮之外，其他的情绪。

“很难不惊讶吧？”

陈歌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回道：“武祖陈龙象就在我的身体，这事未免也太邪乎了，还是说，这只是你的障眼法？”

小黑反问一声道：“本尊为什么要对你一个将死之人用这种无聊的障眼法呢？”

这话倒是没错，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，小黑根本就没有必要玩这种把戏，也就是说或许他原本就是长这样也说不定。

仔细回想起来，与小黑的两次见面，陈歌从来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，也就是说龙鳞化之下的他长成什么样都有可能。

可为什么他偏偏长得跟陈龙象一样，就算是因为血脉之力，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才对，除非……

陈歌忍不住问道：“你，你真的是陈龙象吗？”

“本来本尊是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些事的，不过看在你快要被本尊吃掉的份上，本尊就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吧。”

小黑看向陈歌道：“本尊并不是你的负面情绪，而是陈龙象的负面情绪，所以长得跟他一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？”

陈歌无法接受这个答案，他说道：“你在开什么玩意啊，如果你是陈龙象的负面情绪的话，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内心世界里，我又不是陈龙象……”

话说到这，陈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，他似乎回想起什么，这让他头皮有些发麻了起来。

“看来你意识到了，你一直忽略的细节。”

小黑冷笑道：“你出生的那天刚好是陈龙象死去的那天，这世上有那么凑巧的事吗？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陈龙象并没有死，而是用一种办法转生成你，等待着夺取你的身体呢？”

陈歌难以置信地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说，我是陈龙象的转生，所以体内才会有你的存在？”

小黑继续反问道：“除此之外，还有其他的解释吗？”

“不可能！”陈歌言语激动道：“我就是我，才不是谁的转生，而且师父也说过了，我是陈龙象弟弟的后人，根本就不是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小黑就不耐烦地打断道：“你很烦耶，本尊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了，无论你信不信，这就是事实，还有你觉得本尊在骗你，那有没有一种可能，冷月儿也是在骗你呢？”

“她说你是陈龙象弟弟的后人，可你是从哪里确认这一点，陈龙象真的有弟弟吗？”

“她只不过是编了一个故事给你，你就深信不疑，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真相吗？”

面对小黑的质问，陈歌哑口无言，因为他本就该意识到，冷月儿编的那个故事有多扯淡了，可因为信任冷月儿，所以陈歌才没有一丝怀疑。

可是现在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，自己似乎真的被耍了一样。

“好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，那师父为什么要编这个故事来骗我，她就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的话，我也能够接受！”陈歌咬牙切齿道。

小黑回答道：“如果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的话，你还会乖乖的听从她的话，来到这里被本尊吞噬吗？”

“先前已经说过了，血祭阵法是复活的仪式，而复活的前提之下，是由本尊吞噬了你，然后在由本尊占据你身体的情况下才能成立。”

“毕竟，本尊是陈龙象的负面情绪，想要复活陈龙象自然得靠本尊身上的灵压了，而血祭阵法的作用便是在此！”

陈歌眼神暗淡道：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，那么陈龙象靠着你复活后，你不也会消失吗，为什么你还会老老实实地配合！”

小黑嘲讽道：“不，消失的人只有你，即使陈龙象靠着本尊复活了，本尊也会一直存在于这里，只要等待机会，就能再次夺取陈龙象的身体，所以自始至终，只有你会成为祭品！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陈歌自嘲的笑道：“一直以来被利用的人都是我，冷月儿之所以收留我，就是为了有一天让我成为祭品复活陈龙象，为此，她不惜演了二十年的戏，只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成为祭品，对吧？”

小黑哈哈大笑道：“对，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有多愚蠢吧，实话告诉你，当年的陈龙象是真的打算自尽的，但冷月儿为了不失去所爱之人，才用乾坤万象的心法，让陈龙象转生成一名婴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