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歌很确定自己要去冰狼城的事，只有可可和慕容玉树知道，可可不可能会出卖自己，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，那就是这位艾德大主教偷听了自己跟慕容玉树的对话，这让陈歌很是不满，因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窃听或者是监视他。

“别那么激动，陈歌。”

艾德不以为然道：“慕容云姗的事关系到自由城的未来，我自然得知道你跟慕容玉树聊了什么内容，我承认确实用了一些小伎俩偷听了你们的对话，可我确实没有恶意。”

陈歌冷哼一声道：“这事你还是去跟慕容玉树解释吧，我不觉得他会允许这种事发生。”

言下之意，陈歌是打算将艾德偷听的事告诉慕容玉树，让慕容玉树收拾他。

艾德依旧笑眯眯地看向陈歌道：“这个我倒是无所谓，顶多我们的城主大人只会口头警告我一下，你不会天真地认为光靠这一点，就能扳倒我这个大主教吧？”

陈歌讨厌他那看似睿智实则阴险的笑容，于是他说道：“那如果再加上你阻止我去拯救慕容云姗这件事呢，慕容玉树要是知道了，还会只是口头警告你一下吗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艾德摊了摊手，一副老油条的样子缓缓说道：“他早就知道我会阻止你去拯救慕容云姗，顶多就是变成明牌打而已，我是上古神教的大主教，是服务于整个自由城，就算是城主也不能对我做什么。”

陈歌知道艾德这话倒是实话，上古神教也好，神殿骑士团也罢，他们虽然表面上听从慕容玉树这个城主，但事实上却是独立的组织，甚至可以说艾德跟慕容玉树本就是平起平坐。

这就是自由城跟其他主城不一样的原因，这里没有类似于叶家的那种独.裁者，即使是身为城主的慕容玉树，也不能一家独大，否则他也不必在自己女儿的问题上如此苦恼。

陈歌静静地看向眼前的艾德，突然问道：“能告诉我，你们上古神教的行为准则是什么吗？”

艾德知道陈歌话里有话，他直接回答道：“你想要说我们自诩为贤者术士，却把无辜的女孩当做筹码，这样很可耻对吧？”

“难道不可耻吗？”陈歌反问道。

艾德叹了一口气道：“你该明白了，陈歌，她已经不能称之为无辜的女孩了，她变成了会害人的怪物，所以我们必须清除她。”

陈歌再次问道：“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？”

面对陈歌的这个问题，艾德突然沉默了下来。

对啊，慕容云姗做错了什么，她只是莫名其妙地被人变成怪物，她什么都没做错，为什么要被人这样赶尽杀绝？

“原来也有连智慧的大主教都回答不出的问题啊。”

陈歌言语嘲讽了一声，随后认真道：“就让我来替你回答这个问题了，她什么都没有做错，真正做错事的是那个把他转化成怪物的怪物，他才是最该死的怪物。”

“我们应该去谴责那个怪物，而不是去针对受害者，这是一个普通人都应该有的觉悟，你身为大主教，却连这一点都不懂吗？”

艾德其实很惊讶陈歌的态度，他不解地问道：“你的目的是前往冰狼城，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不是出于所谓的正义去拯救那个女孩，这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等价交换而已。”

“既然如此的话，我都提出了我可以私下帮你，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地想要拯救那个女孩。”

“为了让慕容玉树欠你人情？还是说你看上了慕容云姗的美貌？”

陈歌摇了摇头道：“跟这些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
“那跟什么有关系？”艾德再次问道。

陈歌眼神坚定道：“跟我的选择有关系，我讨厌你们那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做法，在我看来，恶就是恶，没有大小之分。”

“或许我帮了慕容云姗，会像你说的那样，自由城日后会在一个怪物的永久统治下。”

“但为了这种还没发生的事，就对一个女孩子见死不救，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你们所谓正义的牺牲品，我会无法原谅我自己的！”

艾德深深地看了陈歌一眼，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人做出来的决定了。

他有些无奈道：“看来我们谈判破裂了。”

“所以你要对我动手吗，在这里杀了我？”陈歌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

艾德却摇了摇头道：“我只是来谈判的，不是来杀人的，而且你是天命之人，我杀不了你。”

说完这句后，艾德就转身离开了。

陈歌有些难以置信道：“就这么简单地放过我？”

“我看不到你身上的未来，但我能够看到慕容云姗的未来。”

艾德答非所问道：“我试着努力去说服你，以至于忘了未来是不可改变的，就算我现在动了杀心，想要杀了你，你也一定不会死，这就是注定未来的。”

“既然如此，我又何必白费功夫呢，祝你顺利吧，天命之人，也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。”

说了这么一段云里雾里的话后，艾德就真的这样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