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里拿着一杆长枪,没错,就是那种长杆红缨枪。
他身边奔跑的人也都拿着……长枪!
每一个人脸上都凝重万分,让项瓷有种他们正要去攻打城墙的感觉。
城墙!
项瓷心猛的一跳,眼前画面消失。
三叔他们要去攻打城墙?
刚才画面里面的三叔成熟稳重许多,眼里的怯弱和伪装没了,却多了一份戾气。
项瓷心乱如麻,刚才她没看到三叔身旁有她认识的人,是三叔被爷爷赶出去了,还是三叔自己逃出去,和别人在一起了?
不行不行,再看看,不再看看,她心里难安。
项瓷继续盯着项仁永看,大概十几秒后,她眼前再次闪现画面。
画面中,三叔拿着大长刀,戴着兽皮帽,穿着兽皮衣,蹚在齐膝的雪里,一步一步朝前走。
他突然间回头,项瓷看到三叔身后的人,居然是夜开。
夜开也是头戴兽皮帽,身穿兽皮衣,手里拿着一杆红缨枪!
风雪呼呼刮着,吹乱他们身上兽皮衣的毛发,令他们朝前倾着才能走动。
夜开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,因为每一个人都低着头,项瓷并没有看到他们是谁。
项瓷还想再看看时,眼前一阵眩晕,她急时收手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她倒下去时在想,开开手里拿着的红缨枪,和先前她看到三叔手里拿着的红缨枪是一样的。
那到底是三叔抢了开开的红缨枪,还是开开把红缨枪给了三叔?
为什么她不能再强大点,不然能看到更多吧。
项瓷知道自己是在梦里,梦里大雪纷飞,她穿着兽皮衣,趟在厚厚的雪地里。
前面有人开路,她只要顺着这个脚印走就行。
但是,这脚印间隔的有点大,她抬脚时有点难。
雪对于她前面的人来说是齐膝,可对于她来说,就快到大腿了啊喂。
不想想她这个小短腿的苦吗,步子迈大了你不扯着吗,你就不能把步子放小点?
项瓷鼓着腮绑子瞪着前面背对着自己的男人,伸出戴着手套的手,拍了拍对方的后背。
前面的人回身,微低头,做出一幅倾听的模样。
看他这自然的姿势,就知晓这人没少做这种事。
因着这个男人低头,项瓷没有看到他的面容,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就推了他一把:算了,没事,往前走。
男人抬起幽深如海底般的眸子,带着笑意看向自己,微扬的嘴角压不住。
项瓷看到他的面容,被他的笑容惊的张大嘴,忘了怎么呼吸,却在此时感觉脚下一沉,随后就是一大股冰冷的水,朝自己包围而来。
兽皮衣落水变的沉重,腰间带子怎么也解不开,整个人被兽皮衣带着往水下沉。
项瓷沉下去时,看到朝自己游来的他……
水猛的呛入她的口鼻中,项瓷身体一阵抖动,随后猛的睁开双眼,看着熟悉的房间,抚额直喘气。
所以她刚才的死法是掉进冰水里淹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