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老爷子站在最前方,看着懒懒散散,打着哈欠的村民们,内心忧愁不已。
这日头照在身上能脱层皮,这往后的日子可没这么轻快,到时你们就笑不出来了。
项老爷子等到人到的差不多了才出声:“得净瓶娘娘的提醒,这几天老天爷不太平。”
“所以所有人都不得外出,外出的人必须在两天之内给我全部回来,都听到没有?”
村民们惊愕了:“不能外出还可以,这外出的人怎么就两天之内必须回,哪做得到?”
“这净瓶娘娘不是管生病的吗?怎么还管起老天爷来了?”
“净瓶娘娘这是小道消息,听就是了。”
散会后,村民们回家,结伴去镇上,把要做但没做的事,在今天都做了。
再就是把在镇上做工的家人们喊回来。
大部份人都在当天回了村,不过在镇上做工的,却有一小倍份人没回来。
有个例外,一个叫项礼介的后生崽,本来是去镇上喊他哥的,结果当晚他没回来。
项礼介的老爹把这事报给了项老爷子。
第二天下午,项礼介回来了,但他是被六个大汉押着回来的。
全村人都跑来看。
手拿木棍的大汉们,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,但此时不免有点胆怯。
大汉强装镇定的指着项礼介,大喊:“我们是博乐坊的打手,他在我们博乐坊输了二十两银子。”
“这二十两银子今天还不出来,到明天就是四十两。”
“他说他要回家来拿银子,我们就陪着他来。”
“如果这银子拿不出来,我们就要他一只手。”
他说的很大声:“你们村是人多,但我们不怕,我们也是正规的,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去到县太爷那里我们也有理。”
他这就是在虚张声势,他是真的害怕被全村人打。
听说村里都是一个姓的都是很团结很凶猛的。
项瓷等人站在外围,看着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的项礼介,个个皱眉不悦。
介爹一听说要二十两银子,他冲到项礼介面前就要打他:“你个混蛋,你不是说不赌了吗?你怎么又跑去赌了,我打死你个混蛋。”
大汉忙拉着:“行了,别打了,还钱。不还钱就砍他一只手。”
大刀在项礼介手臂上比划两下:“这个位置好下手。”
被按着的项礼介,哭的都要死过去。
介爹介娘也哭,他们哪里有那么多钱,没钱啊。
项信瑾盯着项礼介,小声说道:“爷爷,介子本性不坏,胆子也小,就是被他爹娘宠坏了。”
项老爷子嗯了一声,介子是老来了,被老两口宠的无法无天。
惹上赌瘾后,两老先没劝他,而是偷偷拿钱给他还赌债。
后来家里掏空没钱了,才开始劝他。
介子就听话那两天,和村民上山打猎,不巧受了伤,在家休养身体,才没有再去赌。
没有想到,昨天一出村,就又去赌了。
项信瑾淡淡道:“给他一个狠的,砍他一根小尾指,再吓吓他,若是再敢去赌,下次就砍他一只手。”
项老爷子看向项信瑾。
项瓷满脸惊愕的看向项信瑾,她是真没有想到,温柔的小六是怎么说出这么狠的话?
项信瑾面容淡淡的看向项信柏:“你去和介子他爹说,二十两银子你替他还,但你要介子一根手指头。”
“不然,你就不替他还钱,让介子被赌坊的人砍掉一只手。”
项信柏:“……”
主意你出,坏人我做,名声给你,你好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