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母一怔,随后反应过来,忙看向钱父:“你应该比我了解吧?”
钱父恍然大悟:“有有有,村西头的老光棍,家里就他一个人,他应该有很多粮。他媳妇十年前难产去世,媳妇孩子都没了之后,他就一直是一个人。”
钱登科冷冷的盯着他:“那还不快去问问。”
明白后的钱父,撒腿就往外跑,回来的也很快:“老光棍先前不同意,他说三丫太小,才九岁,他不要。”
“然后我就说,养几年就可以生孩子了,他还说不要。”
“最后我说,如果他不买,我就卖给别人当媳妇,到时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。”
“那老光棍就说他买,但只给一斗粮食,我好说歹说,最后还到了两斗粮食。”
钱父兴奋的很,朝钱三丫走去:“快快快,现在就送到他家去。”
缩在角落的钱三丫,先前被钱登科的目光,看的浑身颤抖。
后来听到他们不避着自己的谈话,她惊恐的簌簌掉泪。
现在听到自家爹爹把自己换了粮食,还要伸手抓自己,她跪倒在地,冲着钱父跪下,砰砰砰磕头。
钱三丫声泪惧下:“爹娘,大哥,我听话,我会做好多事,我可以一天只吃一口,求你别把我卖了,求求你们了。”
钱登科的弟弟钱金榜,刚才和钱三丫缩在一起,见钱三丫跪下,他也赶紧跪下喊:“爹,娘,大哥,别卖三丫,我也可以一天吃一口。”
钱父一脚把钱金榜踹翻在地:“你个草包,这里没你说话的份。”
又一把捂住钱三丫的嘴,接过钱母递来的绳子,开始绑钱三丫。
钱父狞狰着面容:“你别怪我们,你要怪就怪项婉那个贱人,是她不立马嫁到咱们家来的。要不然咱们家就有粮食吃了。”
钱母在旁边帮手:“死丫头,你爹你娘你大哥都要饿死了,你还在那里只想着自己,你怎么这么自私。”
边说边掐挣扎的钱三丫:“不卖你,那就卖你二哥。”
泪流满面的钱三丫不再挣扎,如果一定要卖一个,那就卖她吧,她二哥很胆小很可怜的。
钱金榜爬起来去拽钱父,哭喊道:“爹,卖我卖我,你卖我,我是男孩子,我可以给老光棍当儿子,给他摔盆送终,我比三丫好卖。”
钱父钱母一怔,两人同时看向钱登科。
钱登科想了想,突然笑了:“这个主意好,让老光棍拿一石粮食来,金榜给他送终,三丫给他做媳妇。”
钱母犹豫后拍腿道:“行,终是和咱们不是一条心,都卖了。”
钱父也点头:“一石粮食,咱们仔细点吃,够咱们活下来。”
也被绑起来的钱金榜,和钱三丫一起被送到老光棍家。
钱父钱母偷偷摸摸的扛回来一石粮食,和钱登科在堂屋里,商量着怎么娶项婉的事。
微弱月光,斜照进来,落在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上,略显幽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