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氏看着被打的这么惨的崔莺,心中不由想到了小五,便对崔莺生了几许同情。
随后又想到小七这里确实有药膏,便同意了:“好,你坐着,我去拿。”
崔莺忙拦着她:“不用,大表嫂,你别去,我过去就行了,我听奶奶说,怀孕的人给孩子做衣服时,不能开箱子,免得得罪胎神,中招了。”
刚站起来的石氏,听着这话又坐了回去。
确实,她们这里是有这种说法。
孕妇有很多忌讳,做孩子衣服又开箱,若是中招了,就会把孩子的魂魄给关进去。
家里不能贴对联,不然中招了,生出来的孩子就会有红印子。
这若是身上有红印子还算好,就怕中招到了孩子脸上。
还说不能看人家用铲子,不然生下来的孩子就会少半个脑袋。
若是锤钉子,生下来的孩子耳朵旁就会长一个小瘤瘤。
不能移床位,家里也不能多出来新东西,不然孩子会多或少移位某种器官。
吃兔子肉孩子会长三瓣嘴,吃青蛙会得羊癫疯病。
也不能缝缝剪剪,怕生出来的孩子身上或多或少东西。
石氏给大宝做衣服,是请了胎神,还在身上带了金器。
不能去丧事地,不能去墓地等等好多好多忌讳。
本来她在这里做衣服没什么,听崔莺这样一说,想到孕妇忌讳,她就有点害怕:“那,那你去吧,就在堂屋的小箱子里。”
项铃医给项瓷的一些药,都是放在堂屋小箱子里的,随时取用。
崔莺抽搐着嘴角朝堂屋走去,突然又停住:“大表嫂,我家起房子会不会碍着你了,咱们两家离的这么近?”
石氏的心咯噔往下掉,扯出一个笑容来:“应该不会吧,我是请了胎神的,也没往那里去看一眼,不会。”
她怀孕后就在家里,连去村里走走都很少,还在第一时间请了胎神,就怕中招。
特别是她村里有个姑娘,听说她娘在过年的时候贴了对联,脸上有一个胎印子,她对胎神这事就很恐惧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虽然知道崔莺是故意这样说的,但她还是很担心。
“听说你们这里净瓶娘娘的甘露水挺厉害的,是真的吗?”崔莺肿着一只眼,想笑的有点温柔,却扯的更难看。
这件事大家都知道,石氏便也就承认了:“是挺厉害的。”
“那你还是喝点吧。”崔莺疼的直摸脸,“紧着点孩子总是好的,万一生出来的孩子……幸亏我家做屋子没打地基,不然说不定就印着你了。”
欲言又止的话语,把石氏说的越来越害怕。
这种东西不知道不想不害怕,一旦知道想了,那这整个脑子都是这种忌讳的事。
这可是她的孩子,她可不想孩子有事。
石氏犹豫后还是起身朝她房间走去,还不忘叮嘱崔莺:“你在这里等等,我很快出来。”
崔莺笑着应了,看着石氏身影不见,直奔新房。
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这新屋子,这么好的屋子,凭什么不让她住?
不住就不住,有什么了不起,等她嫁给了开心,她就点名要这屋子。
新房看着都舒服,那个土炕她们家也有,是项仁州带着项信松那群人替她们家打的。
还不收费,真恶心,她们家付不起钱吗,瞧不起谁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