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窗棱上的项瓷,歪了脖子,双腿也是麻筋般的抽疼。
放在窗棱上的手臂,烙出了深深的印子。
反正是哪哪不对劲,但好在,她记得昨天那两个梦。
一个是和酒壶漂在水面上,一个梦是她在梦里逃荒和别人干架。
好吧,逃荒梦境还在,那就表示她是正常的。
“我让开心过来给你正正脖子。”项婉伸手点了一下项瓷的额头,“昨天那么累,你居然还爬起来看星星,我们都一觉睡到天亮。”
项瓷皱眉耸鼻,并没有说什么,总不能说她在梦里跳了一次冰湖吧。
项龄站到她旁边,盯着歪脖子的她:“有不好的事?”
“没。”歪着脖子的项瓷,瞪她,“不许看笑话,一边去。”
项龄曲指弹了她额头,疼的项瓷叫唤:“项龄,你欺负人,等我脖子好了,我要和你打一架。”
“奉陪到底。”项龄甩帘出去,“歪脖子鬼!”
项瓷气疯了,这是她想要的吗,她怎么知道趴着趴着就睡着了,醒来就歪了脖子。
夜开来了,看到歪着脖子气呼呼的项瓷,一脸心疼:“没事,我可以正过来,揉揉就好了,你三哥落枕就是我正的骨。”
“你们镖局还教这个?”项瓷惊讶不已,“那你们镖局不教什么?”
夜开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,就知晓她这没什么大问题,握拳在她脖子上来回的走:“镖局都是大老爷们,出门在外的什么都要靠自己,会一样就都是保命的。”
项瓷想想也是,镖局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买卖,又走千里,若是不会点东西,真就把命掉在半路。
“你们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项瓷问,“那边村子的情形怎么样?比洪家村好一点吧?”
“半夜回来的。”夜开给项瓷顺脖子,“不好,高家村差不多也灭村了,他们的池塘里全是干尸,屋里也有尸体发臭……”
项瓷拧眉,她没有想到高家村居然灭村了!
这近三个月的大旱,日夜颠倒的生活,就是一次大洗牌,不行的全部都死掉。
你农村人,本来都该有囤粮的才对,省吃俭用定是能渡过这三个月。
可阳光大热的变异,让那些人害怕,想要求的更多,从而做错事。
有些则故意借着这个天,行驶自己一直想要做的错事。
有粮还想更有粮,然后就引发本来可以避免的战争,从而造成死亡。
一个村子都可以因为粮食而灭村,那镇上呢。
怕是比高家村,或者是洪家村更加炼狱吧。
项瓷暗自轻叹一声,就听到夜开说道:“好了。”
“什么好了?”项瓷惊醒过来,扭头看他。
夜开眉眼染笑的指指她的脖子:“脖子好了。”
已经把脖子扭过来的项瓷,又扭了扭脖子,惊奇的发现,她脖子真的好了。
“开开,你真厉害,不声不响的就把我脖子给弄好了,一点也不歪。”
项瓷开心极了,绕着夜开转圈,突然停下来,面容严肃:“等等,我要去看看太阳。”
她为什么趴窗棱上睡觉,还不是因为想太阳想的。
夜开跟在她身后朝院子里走去:“太阳很好,还是像昨天一样是个艳阳天。”
项瓷的心却没落下,反而高高的吊起来:“是吗,和昨天一样?”
昨天的太阳是什么样,她不记得了,但今天的太阳她定要好好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