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在她们村里,就没见过出嫁的小姑子,还能回娘家来耍威风。
她的这个二姑姐不用耍威风,一家人都对她好的不得了。
说不让她们来就不让她们来,公爹婆母还照做。
自己若是在自家男人面前说两句,自家男人那脸色就黑的吓人。
造孽哦!
刘氏看着在房间里,一边养腿一边绣花的小女儿,心抽抽的疼,忍着泪水扭头走人,不忍看。
这些事项瓷是不知道,她此时在梦里。
也不算是梦里,她没有在逃荒的路上,而是在水里。
冰凉刺骨,无风无浪的水面像一面镜子,水面上飘着一只酒壶,而她坐在酒壶上面。
项瓷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水面,整个人都傻眼了:“这是梦吧?我这是在和酒壶流浪?还是说酒壶在给我预示什么?”
她看看自己身上单薄的中衣,坐在酒壶上,虽然没有风浪,却依然冻的她牙齿打颤,全身鸡皮疙瘩直冒起。
项瓷环抱双臂,缩着脚环望四周,没有看到岸边,也没有看到人,天和地除了水,就是她和酒壶。
“哆哆哆,明天就垒窝。”项瓷冻的牙齿打架,“酒壶,你想告诉我什么事?”
“你不说我怎么猜得出来,真的,我笨死了,我是我们全家最笨的一个。”
“酒壶,这太冷了,你若是按着这个速度往下飘,我绝对会冻死。”
“不行,我得醒来。”
项瓷冻的受不住,也不可能明知道是在梦里,还不解救自己,而冻死在梦里。
“项瓷,这是梦里,快醒来,醒来!”
项瓷给了自己一巴掌:“快醒来,这是梦,快点。”
“南无阿弥陀佛!”
“妈咪妈咪哄!”
“菠萝菠萝蜜!”
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!”
“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!”
“诛邪!”
“啊……混蛋,贼老天,你耍我呢,我要回家!”
项瓷说了几个密语,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醒来,连给自己甩巴掌都不行,她真要疯了。
她哆哆嗦嗦的在那里骂着,看着脚下如镜子般的水面,再看看慢悠悠飘浮,没有一点急躁的酒壶,她慢慢静下心来了。
她对着镜面般的水,低声道:“你是想让我死吗?”
倒映出来的她,嘴一开一合,面容凝重。
项瓷弯了弯冻麻的手指头,又动了动快没知觉的双腿,眼中出现一抹决绝。
她盯着水中的倒映,冷蔑轻笑:“好,这是你逼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