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了:“看把他给吓的,惜命的很,还敢欠看病的钱,不怕阎王爷来取走你的小命。”
项龄忍笑:“我是没想到,你居然朝他要诊费?”
“我先前也是没想到。”项瓷说的有点心塞,“那不是昨天看到师母,瞧着她身上那件满是补丁的衣裙……刚才看到他来看病,一下子就想到了师母吧。”
师母连件像样的衣裙都没有,可这些村民们,却只想着自己。
她心中不平,这才鼓起勇气,厚着脸皮向村民要诊费。
项龄道:“就算成功了,也不可能人人都给诊费和药钱。”
“那也比以前好。”项瓷接话,眼中担忧,“我跟着他时,看到过有人想给诊费,但被旁边人拉走了。”
“有些人给了诊费药钱,那些不想给的人自然是要骂给了的人,然后就变成大家都不给。”
项瓷轻叹,语气里有着对项铃医的绝对敬佩:“他真是一个好大夫,可好大夫也要衣食住行。”
项铃医那么好的一个人,他若是不成亲,项里正都得替他张罗着。
所以这个家得有,他怎么着都不会是一个人。
可现在这样子,还不如一个人呢,免得拖累家人。
“二丫。”项婉突然喊了一声。
项瓷和项龄同时朝她望去,六目相对,三人同时点头。
细细回味项氏三姐妹话语的二丫,听到自己的名字,立即应声:“在。”
得到答案的项婉,面色严肃:“刚才我们说的意思你都明白吗?”
二丫郑重点头:“明白。”
不就是在仲大哥给人看过病后要诊费和药钱吗,她懂。
项婉就喜欢她这聪明劲:“很好,以后白天你就在这里跟着仲大哥学医,他们若是来看病,记得主动出声要诊费,不给的你来告诉我们。”
二丫笑着连连点头:“好。”
她早就想这样做了,但她的身份,让她不敢管这闲事。
现在有了项婉三人的赞成,她当然是好好实行。
敢不给诊费,她就去找六哥出主意。
旁边探出一颗脑袋来:“万一有人听到要诊费而不看病,然后把病耽误成了大病怎么办?”
项瓷刚才说话时,眼角余光就发现他在旁边。
此时听到对方出声,这才打量起对方来,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项铃医的小儿子项礼影。
项铃医在地里排行信,叫项信仲,和项信柏他们一个辈份。
所以项瓷她们喊项铃医为仲大哥,给他抬辈份。
项铃医生有一个姑娘,两个儿子。
大姑娘已出嫁,嫁到镇上,夫家家境挺好,现在没回来。
二儿子项礼竿已成亲,生了一个女儿。
小儿子项礼影,今年十二,和他大哥一样,也是被娘亲拦着不准学医的一人。
项瓷看着他,笑道:“我是你爹的第一个徒弟,你得喊我一声师姐。”
项礼影乖巧的对着项瓷喊了一声:“师姐。”
心中却嘀咕着:我才是我爹的第一个徒弟,你得喊我一声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