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他哥哥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苦。
他也怨过他爹,可怨着怨着又觉得他爹很伟大。
他这个做儿子的,不能评判做老子的,就只能自己苦着,努力替他娘分担点家务,做点别的。
最好是能赚钱给他娘,让他娘不至于太辛苦。
可他除了会医术,他又不会别的,他又很苦恼。
项瓷看着这个过份秀气的温柔少年,安慰他道:“咱们刚才不是把这话漏出去了吗,我还留了二丫在这里,不怕。”
“师父没脸说的话,让二丫说,她说的话,村里人也得想想,二丫现在是谁家,她说的话代表的是谁。”
项礼影听懂了:“我曾经去树子家讨要过医药费,他老娘把我家三代都骂了。”
“然后,我大嫂就拿着棒捶去树子家,和那老太太对骂。”项礼影说的有点悲,脸上却透着笑意,“我大嫂说,饭都要吃不上了,要个屁的脸皮。”
项礼影满眼都是对大嫂的崇拜:“我大嫂人很好,真的,你别看她很会骂人,可那都是被逼出来的。”
项瓷对项礼竿的媳妇不是很了解,但想想师父家的情况,那个新媳妇不厉害点,以后的日子定是要和她婆婆过成一堆,更苦。
但凡师母强悍点,村里谁找师父看病,她上门要诊费,或者是能管得住师父,家也不会过的一贫如洗。
希望这个嫂子能立起来,然后把家给过起来。
几人聊着,列子就回来了。
他言而有信的先给了五个铜板的诊费,再犹犹豫豫的问项瓷:“一定要吃人参灵芝吗?吃肉行不行?”
“行啊。”项瓷收了五个铜板,心中高兴,说话也带着笑,“我师父自己种的人参,磨成粉,只要用水冲着喝就成。”
“如果你有需要的话,可以按两副喝着试试看。”
“当然,若是你和你家人不在意你的身体,也可以不用喝,由你自己选择。”
列子犹豫后又出声:“人参很贵我知道,我还是想问一下,两副需要多少铜板?”
项瓷朝项礼影望去,后者秒懂,看向列子:“一勺为十副。一两银子。两副就是指甲盖大小,建议还是喝十副。”
列子脸色大变,惊呼出声:“一两银子!”
以前都是不要铜板的,现在一开口就是一两银子,这不是抢吗?
项礼影自是看懂他的意思,没有生气,依然浅笑道:“对,一两银子,这是人参。当然,你也可以选择不买。”
“我现在帮我爹磨药粉打包,这些东西都归我管,你若是想买的话,找我就可以,我爹不管这事。”
项瓷轻笑,项礼影这嘴真厉害,后面一句话就是明着在说,你别想着去找我爹要人参粉,都在我这里放着呢,找我爹也没用。
哈哈哈,笑死,现在就看你要钱还是要命。
项龄声音幽冷:“一两银子买什么买,太贵了。”
列子喜上眉梢,对,都是同一个村的,用得着这么贵吗,这就是在抢钱。
项瓷和项婉相视一眼,微挑眉忍笑,小五这是要搞事。
项礼影听着这话,脸上依然带笑,却并没有出声。
他虽然不懂项龄,可他知晓,刚才她们都在替自己出谋划策,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抹黑自己。
二丫双眸亮晶晶的,激动不已的等待项龄的下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