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淡又紧张的一天,缓慢又眨眼的到了晚上。
洗漱好后的项瓷,躺在床上,双脚交叉,双手规矩的放在小腹上。
项龄见着,打趣一句:“今晚这么规矩?”
“嗯,奶奶说,双腿交叉睡觉,梦里跑不快。”
心中紧张的项瓷,给自己放松心情,笑嘻嘻道:“我就想着,我在梦里成为楚水太子后不跑,跟在她们身边多打听点消息来。”
“怪让人好奇的,还真想知道那些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秘密。”
都说好奇心害死猫。
同样,人类的好奇心,可比猫强烈多了。
但是,这一晚,项瓷没有梦到楚水太子,而是梦到她被别人杀。
且这一晚的杀戮又和以前不一样,今晚的杀戮特别血腥。
她不再是控制者,而是被控制者,只能透过这双眼睛去看外面的一切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谁,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。
只知道她被各种武器,杀了一次又一次。
不同的兵器,不同的死法,真是让她痛不欲生,还击不了。
真是又痛苦又无奈又憋屈。
我呸!
这是项瓷醒来后想说的第一句话。
她摸着脖子上的这颗脑袋,长长叹气:“头颅被割下来给别人当皮球踢的感觉,真是太糟了。”
这是她今天梦里最后一次死亡,真实到她现在都感觉肩膀上扛着的这颗脑袋飞了。
“今日倒是醒的早。”项婉坐起身,掀起窗帘往外看,“还没天亮。”
黑布帘遮挡住外面的光,屋里是黑暗的。
醒了掀起布帘一看,才知晓天有没有亮。
有时是听公鸡打鸣,才决定起不起床。
项瓷想着大红还没有打鸣,一道长长的喔喔声就在此时响起。
拖长的音节,让项瓷都怀疑大红要喊断气。
在项瓷担忧的那气息里,大红的打鸣声,又稳稳的收了回去。
伸长脖子等的项瓷,很是失望的轻叹一声倒回炕上:“再睡一会。”
大红第一次打鸣,一般是四点左右。
这个时辰对于她来说,还太早,再睡睡。
项瓷下意识想把交叉的腿给放开,一动才发现,交叉的双腿早就放开了。
她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,她这睡相啊,乱七八糟。
她想见寒姐。
她就在脑海里一直想寒姐,希望能再梦到她。
可惜,这次的梦境不是寒姐,也不是楚水太子,而是冰天雪地。
冰天雪地中,夜开背着她,蹚在膝盖深的雪地中,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趴在开开背上的她,闻到血腥味,微微垂眸,看向身后的雪路。
雪地里,有一串串血滴,在洁白的雪地里,显的特别惹眼。
在她身后的雪地里,还跟着一串人。
在这个风雪吹的睁不开眼的天气里,身后那群人的面容,她一个都认不出。
项瓷张嘴想喊三哥,想知道身后跟着的人,里面有没有三哥?
嘴微张,呼啸的风雪钻入她的嘴里,再滑进她的肚子里,沁人心脾的冰冷。
一下子,整个人就被风雪给包围,冰的项瓷再也张不开嘴。
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,很想睡,又不敢睡。
她感觉很累,感觉身体很重,又感觉身体很轻。
却没感觉到身上有疼痛,那雪地里的血脚印是谁的?
如果是开开的,为什么受伤的他还要背自己?
如果受伤的是开开,为什么走在后面的那些人,不出声让开开停下来?
或者劝导他?
风雪很大,刮在她身上,像一把把刀子在割她的肉。
项瓷睁不开眼,只感觉开开脚下步子加快,自己也颠簸起来。
开开在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