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项家这么久,也没见过除了她睡的炕之外的床。
大家都陷入沉默,都看着她。
无声的言语让项瓷无奈道:“就算我想看,也得先找出是谁才能看。”
预知是有先借才能看,不借怎么看。
就看床吗,那和她刚才发迷糊间看到的床,有什么区别?
“你刚才说那床像房子那般大?”余氏面容严肃,“上面有许多雕花?”
项瓷一脸惊讶的连连点头:“对,奶奶你知道。”
余氏一脸凝重:“你祖祖有一张轰动十二座山头的八步床,是他媳妇的嫁妆。”
“听说像一栋小房子般,我没见过,你爷爷见过。”
余氏说到这,猛的一拍大腿:“哎哟喂,那老头子怕是不想活了,小五,赶紧去告诉你爷爷,让你三哥去祖祖家说一声。”
项龄迅速身上,连外套都没扯,趿拉着鞋就冲出房门。
房门打开那一刹那,丝丝冷风冲进来,众人打了一个哆嗦。
明明门窗都关了,只是打开房门就还有这么冷,可以想象屋外有多冷。
项老的房间若是真没关窗户,依着他的年龄和身体,他真活不了啊。
没一会儿,项龄回来了。
项瓷听到门打开的声音,还听到两人小声说话。
听声音是三哥和开开。
项龄冲到炕边,脱掉鞋子,咻的躲进被窝里。
外面好冷。
白春桃替她把被子整整,还把脚边的兽皮衣盖在被子上,加重力量,让她更暖和。
项龄朝白春桃看去,后者冲她一笑:“等暖了我再把兽皮衣拿掉。”
“嗯。”项龄别开目光。
身下是暖和的火炕,身上盖的是十几斤棉花厚重的被子,又加盖了一件几斤的兽皮衣,这真的很暖和。
她偏头朝其他人看过去,很好的掩盖她嘴角的扬起。
这种被关心的感觉,她小时候从来不缺。
缺的一直都是那人的关心和疼爱。
以前她很需要,现在她需要的不再是那个人。
但眼前这个人愿意给,她也愿意接着。
白春桃在项龄转头间,看到她微扬的嘴角,她的嘴角扬的更高。
这样,最好。
项瓷想趴着,奈何肚皮太软太薄,着实还是用背部躺着的舒服。
“千万不要是祖祖啊。”
“他可是咱们村的老寿星。”
“好像再过三年就能做九了。”
“祖祖今年八十有六了!?”
“对,老寿星呢。”
“那定是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等待时,众人东一句西一句,以此来打发时间。
大门的声音再次打开,项瓷猛的坐直身体,朝门口喊:“三哥,开开,是你们回来了吗?”
脚步声朝房间这边走来,随后停在门口:“小七,是我。”
回话的是夜开,抢话的是项信柏:“小七,你说对了,那个开窗睡觉的就是祖祖……”
“我们过去时,祖祖身体都冻伤了,喝了甘露水,现在醒了,没事了,我们就回来了。”
项瓷松了一口气:“哦,那就好,成,那就都睡吧。”
事情了了,睡觉才是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