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刺骨从来不是一个成语,而是事实。
项瓷觉得骨头缝里都含着冰,冰的她直打哆嗦,让她直往有热源的地方靠。
背部有热源,靠近再靠近。
但还不够,骨头里还是冷的。
“冷……”
项瓷的牙齿在打颤,全身都在哆嗦,哆嗦的她醒了。
睁眼一看,炕上只剩下她一个。
她哆嗦着伸出手摸身下的火炕,皱眉:“这么冷,没烧炕吗?”
怪不得这么冷,原来是没烧炕,冷死她了,怎么可以在这种大雪天气里不烧炕。
项瓷哆嗦着拉开黑帘子,外面天光大亮:“呜,天亮了也可以烧炕的好吗,冷死我了。”
颤抖着手脚把衣服鞋子穿好,整个人还是很冷。
把崔氏昨天挂起来的兽皮衣披在身上,把带子紧了紧再扎好。
项瓷以为这样能暖和点,但好像并没有。
项瓷也顾不得太多,只能如此,她都穿成了熊,再也穿不了了。
可还是好冷!
大旱晒死,大寒冷死,还要不要人活了?
项瓷哆哆嗦嗦出房门,就听到院里传来众人的玩闹嬉笑声。
“大宝,小心哦,四姑姑要砸喽!”
“来来来,我是男子汉,我不怕。”
“哎呀,大宝你怎么那么厉害,能跑那么快呢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我可是小男子汉,我跑的最快……你砸不到……”
“四姑姑,小心哦,我砸喽。”
“哎呀,我被砸到了,六丫真厉害!”
听着家人们的笑声,项瓷也笑了。
只是这鬼天气太冷了,冷的她都不敢站直,得缩着才感觉舒服点。
项瓷走到堂屋门口,跨过门槛,站在屋檐下,看着白茫茫的一片,有点欢喜,又有点讨厌。
欢喜是她也没见过这么厚的雪,讨厌是因为下雪太冷,她冻的喜欢不起来。
一夜的鹅毛大雪,让整个村子都银装素裹,积雪至少有十厘米厚。
大红不怕冷,在雪地里昂头挺胸的走来走去,在地上画出一道道竹叶。
母鸡和小鸡们怕冷的很,躲在它们的暖房里不出来,咯咯的叫唤着。
桃树上全是积雪,亭亭玉立在那里,竟然有几分妖娆。
枣树和杨梅树上的雪倒是不厚,还可以看到它翠绿的叶子伸展出来。
且时不时的就有积雪自两树上掉落下来,簌簌的倒有几分悦耳,一点也不显沉重。
项婉带着大宝四丫五丫六丫她们在打雪仗。
三丫和白春桃在堆雪人,崔氏提着一个汤婆子,递给旁边观战的余氏:“娘,暖暖手。”
余氏老了,可比不得年轻人,她得保暖着。
她接过汤婆子,看到屋檐下的项瓷:“小七醒了,快去洗洗,喝点热乎的。”
项瓷也正有这个想法,太冷了,她得用热水洗洗手,再喝点热乎的稀饭,暖暖肚子。
这冰冷的仿佛骨头里长了渣的感觉,实在是太难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