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瓷把身上的兽皮衣脱掉,身上的温度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依然似先前那般来自骨子里的冰冷。
项瓷又把暖和的新棉衣脱掉,果然,还是像先前那般冰冷。
兽皮衣和棉衣穿与不穿,对于她来说,真就是多余的。
项婉项龄都紧张的看着她,担忧的问道:“冷吗?”
“冷啊,和先前一样冷。”项瓷边说边把里面的衣物脱的只剩下一件里衣。
一件里衣在这屋里,其实算不得冷。
但也没有谁只穿里衣在家人们面前走来走去,所以就都再穿一件夏衣。
如此,在屋里走动,才算不失礼。
项婉项龄她们就是如此,若是要出这间暖和的屋,就把棉衣穿上。
见项瓷穿着一件里衣,项婉给她找出一件夏衣递给她。
项瓷把夏衣穿上,转了转,又缩起了身子,牙齿打颤:“一样冰冷。”
她长叹一声:“我这是来自骨子里的冷,穿再多衣物也一样冷,还不如穿夏衣方便。”
“先走了。”
她穿着夏衣冲出屋,朝茅房而去。
因着外面冰冷,屋子里是备了恭桶的,但她不想在里面用,就跑出来上茅房。
解决好个人问题的项瓷,站在院里看向村子里的情形。
先前只想着冷,并没有好好这风雪,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看看。
雪很厚,也很冷。
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下,厚重又密集的雪花,遮挡视线,看不清远处是什么。
纵使雪花很厚重,村子里也洋溢着欢闹笑声。
打雪仗,堆雪人,摘冰棱子,都是村民们欢喜的笑声。
项瓷还听到老爹的声音:“别偷懒,屋顶上的雪要扫掉,门口的雪也要扫干净,怎么着都得留条路出行。”
“还有小孩子,别老是在外面玩,鞋子会打湿,冻着脚了是要被砍断脚趾头。”
“不准吃雪,冻的肚子要喝苦药,快回家去。”
项仁州的声音中气十足,指挥有序,以前憨憨的形象,此时在项瓷心目中荡然无存,只剩下干练。
果然,人啊还是得要练,不然会一直没长劲,永远老样子。
项瓷听到铁铲铲地的刺耳声,听到村民们一边铲雪,一边打闹的欢笑声,她很是羡慕。
虽然城墙外冻死了三个人,却一点也不影响大家看到雪的欢乐。
前个儿还是大晴天的夏季,突然间就到了冬天的风雪,这突然的降临,只要是活人,那都是惊喜的。
项瓷了解这种心情,就像此时的她一样,明明冷的不得了,还是对雪好奇欢喜。
风雪中走来一个人,项瓷微瞧着那人走路姿势有点眼熟。
她微微眯眼时,就听到对方说道:“小七,你怎么在外面站着?哎呀,你这孩子,怎么穿这么少,快进屋。”
项仁州看着自家闺女,穿着一件衣服,傻傻的站在雪里,心疼的奔过来:“快回屋。”
项瓷轻笑一声:“爹,你女儿可是小仙女,不怕冷的。”
刚才她发冷,回来的只有老爷子和夜开三哥他们。
爹和叔叔们并没有回来,也就不知道她此时身体的异样。
项仁州怔住了,随后憨憨一笑:“好像也是哦,真不冷吗?”
项瓷把手递到他手里:“冷。”
项仁州被她冰冷的手给吓了一大跳,忙拖她回屋:“这么冷还站外面,快,回屋,爹给你烧炕。”
“你娘不是把兽皮衣都给找出来了吗,好几十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