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小七怎么不见了?”
“不知道啊,我醒来的时候她就不在。”
“我卯时起来清雪,没看到院里有其他人。”
“都散开好好找找,看看被雪堆起来的地方有没有。”
“老爷子呢?去他那里看看,有没有带小七去祠堂,他卯时两刻起的。”
“爹走的时候我们就在院里,没看到他带小七走。”
“快找快找。”
家里每个人的声音,项瓷都听的清清楚楚。
可她就是出不了声,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。
只知道她现在在水里。
唉,水里!
水里?
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水里?
项瓷看着头顶点点亮光,惊愕的爆出尖叫:我在井里!
深井里!
她在自己家的深井里?
我天我天,我天啊!
快来人往这里看看,我在井里。
每天早上都是娘亲和二婶做早饭,做饭的水就是自井里打出来的。
一是水缸里的水大部份都会结冰。
二是井里打出来的水才是暖和的。
所以崔氏和严氏会每天早上打井水再做饭。
可今天大家都忙着找项瓷,没人做饭,自然也就没人打井水。
项瓷知晓自己在水里后,刚才能憋住的气,这时怎么也憋不住。
嘴里的泡泡不停往外冒,明明她脚下没有吊着大石头,却动弹不得,好似冻僵了般。
听着家人们惊慌的声音,项瓷心急如焚,告诫自己一定要动弹,一定要发出点声音来让她们发现自己在井里。
不然,她铁定淹死在自家的水井里。
那这死法就太委屈太奇葩了。
项瓷用力晃动自己双手双脚,也用力摇晃自己身体。
所有的摇晃都分毫未动,她就像一根木头般垂直在水面,没有任何生命。
自鼻子里嘴里跑出来的泡泡更多,咕噜咕噜的往上冒。
知晓自己在哪里,也知晓家人在外面,就差一根绳子的事,她却不能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。
项瓷不服,她不想这样死法,她要想办法救自己。
她闭上双眼,冷静下来。
她家这口深井当初打的时候,爷爷说往深了打。
所以她家这口深井比别家的深井还深了十几米,她先前感觉脚下沉重,定是她现在踩着井底,才会有这种感觉。
井太深,她喊破喉咙也传达不上去。
她她她……对了,酒壶!
酒壶和她是一体的,就在她的脑子里,她得求助酒壶救命。
项瓷朝识海里望去,看到两个房子那般大的酒壶,正在摇晃,一副随时要砸下来的恐怖模样。
“酒酒,壶壶,小酒,小壶,救命啊……”
项瓷冲着酒壶开始撒娇求救命:你快帮帮我,想想怎么把我救出去,不然我死了,你去哪里找我这么善良又听话的宿主,对吧?
酒壶还在摇晃,感觉像是在努力挣扎着要长出两条腿,或者是两只手来救她一般。
可它实在是太大,再努力挣扎也需要时间,项瓷却等不了那么长时间。
可她感觉氧气不够,等不到酒壶挣扎出来。
项瓷:我很急啊,急的救命。
水水:我也很急,我急着出来。
项瓷:你那样不行。
水水:我知道我不行。
项瓷:你要这么说的话,我倒是觉得你行了。
水水:我听你的。
项瓷:“……”
水水:我听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