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项瓷的梦境,依然是冰天雪地。
雪地中有一大串人,看不清容貌,看不清衣着,也看不清环境。
一切都是朦朦胧胧,似雾似雪似梦。
项瓷就这样埋头在雪地里走了一晚,醒来时,腿又酸又冻,好似她真的在雪地里走了一晚。
着实有点让她想不通,但这是她的梦,本就千奇百怪,有这个也不奇怪,也不必太放在心上。
项瓷扭扭脖子,敲敲感知不到冷热的双腿,起床。
穿好衣服出门,外面的风雪依然呼呼直啸,白雪直往人脸上呼。
项瓷感觉不到风雪的冰冷,蹦跳着出门来到院中。
院里的雪已经清理干净了,此时正在清理院外的雪。
项信松带着小八小九铲雪,项仁州项仁和项仁永背着装有雪的筐子去板车队。
下了十几天的雪,大家都第一时间砌了一道近两米高的冰墙,以此来挡狂风。
还别说,有了冰围墙,确实是起到了阻挡风雪吹进家的功能。
冰围墙够了,再清理出来的雪,就不能还往家里放,只能倒到其它地方。
项老爷子早先就和大家商量,清理出来的雪都倒到村外低坡那里去。
项瓷洗脸吃好早饭,打算去娘娘庙宇看看,项婉项龄跟着她一起。
村里不管是屋顶,还是屋前屋后,都清理干净,现在正在清里村里的道路。
村里的所有板车全部都拉出来,把装了雪的大筐放在上面,再拉到低坡那里倒掉。
大家都干的热火朝天,又有点麻木痛恨。
天天都做同一件事不是最可怕的,可怕的是这同一件事还不能停下来,而是又冷又冻,这才是最难受的。
想想前两天有人因为偷懒,没有及时清理屋顶上的雪,然后把自家房子给压塌了。
现在和陌生人挤在一个屋里,说什么做什么,都没有家里舒服。
村民们知晓后,哪里敢偷懒,铆足了劲的干活,要把雪都给清理掉。
项瓷看到一家又在清理屋顶上的雪。
虽然那雪不是很厚,但预防万一,或者对方家清屋顶的雪清的很早,所以现在又积了一层,只能再次重新清雪。
屋顶雪坠下来,发出沉闷轰隆的声音,砸在院中地上。
用铁铲把雪铲到筐子里,提到板车上。
最后由村民们统一拉到低坡那里倒掉。
都说了是坡,那就有高低不同,拉着板车走很危险,也不方便,所以雪就只能装在筐子里。
木桶太重不适用。
筐子虽然有孔,但这个时候,雪不会化,放进去扎实的很。
大人在铲雪,小孩子们也在玩雪。
只是他们现在的兴致,已经没前两天那么高。
刚开始下雪的那两天,冰霜一走,小孩子们堆雪人,玩打雪仗,玩的可开心了。
现在天气冷,大人又天天铲雪,心情有点坏。
小孩子自是敏感,知晓大人不喜欢雪,也就不那么喜欢雪。
所以大部分都缩在暖房里暖和着。
认字的孩子可以看书写字,不认字的孩子们,在暖房里坐不住,就又出来玩雪。
孩子们嬉戏打闹,活力十足,让那些心情坏透了的大人们听着又露出笑容。
看吧,再累再冷,可看到孩子们开心,就又有了笑脸。
有小孩子也就有老人,项瓷就看到了项老,快走两步到他面前:“祖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