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纸上的名字,大部份都是张王氏,白陈氏等等。
再就是石大丫,余小草,崔妞妞,陈花儿,严大妹,谢二女等等。
她们在娘家的名字,都是花花草草和排行。
出嫁了是夫家姓和娘家姓加在一起。
旁人喊的是,王永钱家的,张富贵家的。
在家就是孩子她娘,孩子她奶,你家婆娘,那偷懒嘴的,那贼婆娘呢。
在他们眼里不重要,可以随时打死卖掉的女人们,几乎都出来报名了。
那些被家里好吃好喝侍候着的男人们,却贪生怕死的躲着没来报名。
项瓷看着红纸的名字,眼睛红了。
她觉得她幸运极了,自己不但有名字,还能好听。
此时贴出来的红纸,把男人们的脸都打肿了。
他们不敢吭声,不敢当面指责女人,只有心中骂女人为什么报名字让他们丢脸。
有些男人反应过来后,在纸上寻找某些人的名字,然后去问对方:“你为什么没报名?”
“我来晚了。”
“屁,我看到了你媳妇名字,你敢说不是你让她来报名的?”
“没有,不是我的意思,你要相信我啊,大舅哥。”
“我相信你个锤子,我弄死你。”
两人扭打在一起。
这时候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说:“你看,还得是自家兄弟啊,不然你在夫家被打死,也没人替你撑腰。”
女人们若有所思,没有出声,也没有人去劝架。
因为那边又有人在吵,还不是一个。
“你为什么让我娘去报名,她都那么大年纪了。”
“不让你娘去难道让你去,你都还没成亲,你若是出事了,我老王家岂不是绝了后。”
“我可以……”
“再敢逼逼,老子扇死你。”
“嗷,我就要去,我要让我娘回来,谁都拦不住。你再敢拦,我弄死你。”
看热闹的长辈趁机对身边的姑娘说:“看,还得是生儿子好啊,儿子会在你受委屈时,跑出来替你出头。”
女人们若有所思。
项瓷也若有所思。
她朝人群望去,看到那些说话的妇人和男人们,她皱了皱眉。
项瓷挤开人群,来到站在最角落项信槿身边:“六哥。”
站到这里来后,项瓷才发现这里与众不同。
这里虽然是最角落,可站在这里能看清空地上的所有人。
且又是下风口,许多话都能听的清清楚楚。
项瓷佩服六哥,看热闹都能找个好位置。
看着人群的项信槿,听到声响收回视线看向她:“怎么了?”
项瓷视线又落在正挤挤囔囔的村民们身上:“六哥,我觉得这次的报名有点不对劲。”
项信槿眼微亮:“怎么个不对劲法?”
“我也说不太上来。”项瓷沉思,“而且这次的男女报名比例相差这么多,你什么想法?”
“总不可能真让女人们跑去打仗,男人们在家里吧?”
她并不是说仇男,也并不是说打仗非得男人去。
姑娘们报名去打仗,她也是支持的。
只是,五万个男人只有三万人报名。
但两万五的女人却有两万人报名,这真的……
而且刚才那些场面,她总觉得很突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