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内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,“不行,我不能同意。”
“Why?”
“不是我不相信你,而是我不能冒险。”
“我们可以立约。”亚伦思索了一会儿说道,“我是真担心你死的不明不白,立下契约我会在最合适的时候说出真相,不会让你们的计划受阻,一旦违背要受烈焰焚身之苦,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!”
斯内普还是犹豫不决,亚伦轻叹了一口气,直接放了一个重磅炸弹,“你也不想莉莉的儿子恨你一辈子吧!”
噗!
斯内普瞬间破防,脸上也失去了些血色。
他不想死,但也不怕死,也不担心死的不明不白,但‘莉莉的儿子’算是他唯一的软肋。
“我相信莉莉会原谅你,但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对你有着巨大的仇恨,那她就算是死了恐怕也...”
“够了。”斯内普咬牙切齿的骂道,“你赢了行了吧!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学生?”
“嗯...教授,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愿意听。
但有我这样的学生,绝对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。
这些年我前前后后,或直接或间接帮了你们多少次?或许最后还要靠我力挽狂澜也说不定呢!”
说完,亚伦拿出了一红一绿两个玻璃瓶,礼貌的放在了桌上。
“怎么是两个?”
“呃...”亚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“左边这个绿色的瓶子是给我看的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斯内普瞪大了眼睛,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,“给你看?”
“教授,你得讲道理,我总不能白打工吧!”
斯内普嘴角剧烈抽搐,拿着魔杖的右手下意识的攥紧,但又缓缓松开。
虽然他不想承认,但他好像确实打不过这个学生。
“我又没求着你帮我。”
“好,我换个说法。”亚伦摆了摆手,“你和邓布利多的计划我并不了解,但我显然是个不确定因素。”
“很有自知之明。”斯内普冷笑道。
“所以为了避免我妨碍你们的计划,让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不是很有必要。”
“有必要...等等,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。”
“教授,您真的是想多了。”亚伦神色不自然的笑道,“您看看这两个瓶子,这就是我的诚意啊!
我最终的目的肯定是消灭伏地魔,这一点和你们的计划并不冲突,我总得确保邓布利多挂了之后我不会弄巧成拙吧!
而你把你们的计划也可以说是公事放在绿瓶里,把你要对哈利做出的解释也就是私事放在红瓶里,公私分明,合情合理。
当然你也可以把绿瓶里的内容复制一份放在红瓶里,让莉莉的儿子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他对西弗勒斯·斯内普的误解,相信哈利肯定会发自内心的忏悔。”
“这...”
“我都答应和你签订契约了,还有什么好犹豫的?”亚伦抽出魔杖在半空中书写了一份简洁明了的契约,并签下了自己的大名,“教授,请吧!”
斯内普犹豫了片刻,挥动魔杖。
随着‘西弗勒斯·斯内普’的名字出现在半空中,契约化作光点消散。
“契约达成。”亚伦满意的笑了笑,随后指了指两个玻璃瓶,“您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斯内普抿了抿嘴,颤抖着右手将魔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。
第一条银色细丝被他缓缓抽离了出来放进了左边的绿瓶里,但第二条却迟迟难以抽出,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像是在做生死抉择一样。
“教授,想想莉莉,这是你为数不多的救赎的机会。”亚伦握住了他的右手,冲他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斯内普抬头,看到亚伦肯定的眼神,心里顿时产生了巨大的勇气。
第二缕银丝成功的落在红瓶之中,斯内普教授好像被抽了大半的力气,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,额头上甚至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“教授,您好好休息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亚伦干脆利落的抓起两支玻璃瓶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“有问题,绝对有什么地方是我忽略的。”斯内普笃定的呢喃,但很快就把这点念头从脑海中扔了出去。
木已成舟,契约已经签了,记忆也已经给了,他反悔都来不及。
而且他自问对亚伦还是比较了解的,把计划透露给他就算没有好处也不会有坏处。
“真是好忽悠啊!难怪能被邓布利多那老混蛋骗了这么多年。
斯内普教授,您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啊!”亚伦看了看手里的两个玻璃瓶,不禁感慨着摇了摇头。
契约,先祖说过只有自己书写的契约才是真的契约,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的契约会有什么陷阱。
最合适的时候说出真相?什么是最合适的时候他说了算。
妨碍计划要受烈火焚身之苦,他堂堂火之灭龙魔导士会怕火烧?来多少他吃多少。
从斯内普签下这份契约的那一刻起,他就牢牢占据了主动权,帮他维护尊严,证明清白以及灵魂的纯净是肯定要做的,但更重要的还是邓布利多的计划。
白魔王心有多黑他是深有体会,谁知道他的计划里有没有自己的名字,不弄清楚这一点他睡觉都不安稳。
回到神鸣殿,克丽娅似乎知道他会回来,提前在这里等着他。
“干嘛去了?”
“正事,关系到我接下来的行动。”亚伦迫不及待的将绿瓶里的记忆倒入冥想盆中,至于红瓶里的记忆...涉及到斯内普的个人隐私他不会随便去看。
“这是谁的记忆?”克丽娅好奇的问道。
“斯内普教授的,说来也是够讽刺的,整个霍格沃茨,甚至整个凤凰社邓布利多最信任的人不是麦格教授,不是海格,不是卢平或者穆迪,甚至不是救世主哈利·波特,而是一直担任双面间谍的西弗勒斯·斯内普,也只有他知道邓布利多真正的计划。”亚伦得意的咧嘴笑道,“你告诉我邓布利多活不过一年的时候,我就想着必须要拿到这段记忆,但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。”
“所以你挑了今天?”克丽娅挑眉道。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咱们的院长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,也只有邓布利多死亡的这一天他的心理防线是最脆弱的,也是最需要安慰的。
换成平时,他估计都懒得搭理我,甚至我前脚找完他,他后脚就能告诉邓布利多。
但今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,也绝对不会找邓布利多,因为他会想要这位老人走的尽量安心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