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心肠变得异常坚硬，无论是对曾经自己无比深爱的步言，还是她很依赖的亲情，还是曾经乐观积极的自己。

思及此，她竟然笑出了声。是了，自己都变得面目全非，又何况隔着肚皮的旁人。

“莲……”步言抬头看到步莲孤冷无情的双眼，‘妹妹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口。

他求过了，发誓赌咒过了，步莲只是静静听着，不接受也没有责难。这种无视让他无力挫败。

“如何处置他，你自己决定。”步尚书将这个麻烦甩给步莲。

“想想他也没做错，人往高处走吗。”步莲的话一出口，步尚书就压不住火了。

“怎么，你还心软了？他背信弃义、始乱终弃……”

步莲打断步尚书的话，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。

“父亲不需要为此恼怒伤神。”步莲说道:“步言虽然是父亲的义子，可在府中与下人无异……”

“那是谁的问题？步家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，是他自己把自己要做下人，非要把自己弄得凄凄惨惨。”

步莲坐到步尚书身侧，端起茶碗润了润喉。

“所以这就是心机，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怜惜而对他过多关注，关注久了就在意了。”

“父亲给他定亲的女子只是五品官的庶女，哪里比得上我这个尚书嫡女。从二月西陇轩回来的路上，令婆子给我们下药，女儿虽然是将计就计，他又何尝不是呢。”

提起这件事，步尚书更气了。虽然令婆子和那个姨娘都被他打发了，庶女也远远嫁了，可这个嫡女的未来终是断送了。

“虽然我是尚书嫡女又怎么能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女儿相比呢，尤其是他知道那个假货的真实身份，更好拿捏不是吗。”

步言怔愣看着神态闲适缓缓道来的步莲，震撼她竟然如此通透，自己的龌龊心思被明明白白的摊开，让他无地自容。

步尚书怜惜自己女儿，也欣慰女儿的成长，“如今处置呢？”

步莲将纸包里的药粉撒在喝剩的茶水中，轻轻晃动着。

“就让他永远留在女儿身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