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安娜听不懂‘革命友谊’新追求这种黑话,不过却也能感受到,这个青年对她态度,不再是乍一开始那般审慎与敌视。
小丫头心中嘀咕,听到对方又开始猛夸陆卫东,小嘴巴儿抿起,偷眼就在旁观察陆卫东的反应。
在她心里,眼下一切都以陆卫东为中心,很想了解清楚这位陆哥哥的一切事情。
马丰都是个颇有见地的青年,尤其是对华夏文明历史传承这些,那更是一种源自本能般狂热。
知道这些内情,陆卫东交谈时,这自然是投其所好,三言两语,话题就转移到了旁边那只大筐里的几样老旧物件上面。
论专业度,一百个陆卫东,也休想比得过这位。
但架不住他有四十年未来记忆这庞大信息库做本钱。
再一个,前世临退休之际,他这爱好也开始广泛涉猎,非但是看过这位主持的一些个人文历史类访谈节目,还特意去过对方开创的博物馆,见识过对方的馆藏珍品。
这就好比是一场战争,
一方全盘掌握了另一方的全部情报动态,甚至连对方指挥官的一切都了如指掌,这战争胜负结局,还用再去想吗?
二人的交谈,真正是话题越来越投机,越来越觉对胃口。
陆卫东这里,穷搜脑汁,将他‘自己的’一些想法,叙述出来,大胆假设,超前谋划。
这一番系统化梳理交流,直陈要核。
好家伙,用马丰都此刻的话来形容,这是高屋建瓴式,直接将这原本不为人所重视的领域,当成一个全新行业在谋局,将来真要事成,对国家、对人民,对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传承,无疑都是一个最好的回报与贡献。
真正,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情啊!
“陆同学,都说一山还比一山高,原来不怎么信,今天我彻底信了。听君一席话,当真是胜读十年书。今天能跟你聊这一通,真是我马丰都三生有幸,上辈子积德修来的福分。”
陆卫东心中汗颜。
用别人给予的见识,借时空之利,再来别人面前瞎白话,末了还要再受别人赞誉崇拜,这脸皮得厚,必须得厚呀!
他大笑着:“马老哥,咱们这是,上辈子的缘分!上辈子,我肯定欠了你两毛钱一直没还,现在我是还债来啦!”
马丰都极认真道:“陆同学,你不说我还真没敢往这方面去想。知道吗?你今天跟我聊的这很多话,真的好像是我骨子里早就在追索,早就有那么些个朦胧概念,但却一直不能像你这样清晰表达出来。如果人真是有三生三世这种说法,想必咱们两个,上辈子肯定是非常好的朋友,生死过命的交情。”
“呃啊……”
这下轮到陆卫东傻眼了,开始迷茫,难不成真是有三生三世之说?
遥记得上辈子去这位创办的博物馆参观拜访之际,两人就颇有种相见恨晚,很是投缘的感觉。
“陆同学,你要是不嫌弃的话,咱们磕头结拜为兄弟如何?”马丰都在旁鼓足了勇气道。
“磕头……结拜……”陆卫东喃喃。
“咳,陆同学,我……我这的确有点唐突冒犯了,你是外事局的大干部,国家培养的重要人才,我……我我我,就当我没说过这种话……你千万别介意……”
“呃,马老哥你别多心,我不是这意思。”
陆卫东振奋握拳,暗道真能跟这位结下生死八拜之交,摆明是天大美事一桩,送上门来的好事情,岂有往外推脱的道理。
至于说身为国家干部,有纪律明确约束,不准搞这些类封建旧礼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