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步开外远远听了几句,陆卫东真是有点啼笑皆非感觉。
感情这是把熊永德给逼成江湖卖艺的把式了,谁家农机厂有扛着刀片到处耍把式的。
不过这年头人们的业余生活娱乐都是相当匮乏,所以见着熊永德这些人搞出这般阵仗出来,周围到是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,甚至不少人都在起哄架秧子,叫喊着让其他家的农机厂前来应战。
可惜了!
熊永德这阵仗,要是头两天时敢这么玩,兴许还真有不少厂家响应,毕竟打名声的事情嘛。
可是今天为止,大家彼此差不多都敲定了定购意向,谁还乐意在这节骨眼上再横生事端。
事情到了这一地步,在陆卫东看来,能把熊永德逼出这等创意,最起码是让熊永德彻底放下了从前当轧钢厂厂长的架子,真是姿态摆到了最低,但是意志气势各方面却一点不气馁。
这就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!
达到了让熊永德跌倒了再重新爬起来的一个心理变强大过程!
说白了,就是脸皮丢干净了,再捡拾回来,往往这个人再去做事,都会变得更加的淡定从容。
于是招呼了罗不凡,上前跟熊永德做汇合。
陆卫东走上前和熊永德汇合时,周围看热闹群众之中,有那么几张面孔,冷不丁瞧见他后,立刻激动起来。
其中一个厚酒瓶眼镜男压抑声音道:“真是冤家路窄啊!想不到,今天居然又在洛州市遇见了你这孙子王八蛋!狗杂种,这次到了我们中原省的地盘,老子看你还能嚣张到哪一步!”
“樊社良,你嘀咕啥呢?怎么着,那几个吹牛皮的外地人跟你有过节?”旁边一个伙伴撇嘴冷笑道。
“徐军,你可得帮兄弟我出了这口恶气。你是不知道,前段时间,我们文联纠察队去了趟秦西省,当初就是那孙子,三番五次针对老子,坏老子好事……”厚酒瓶眼镜男将当初去秦西的两次不好遭遇,添油加醋给同伴说了一番。
“操,这么嚣张?难怪敢打出这么狂妄的条幅出来!”
片刻之后。
陆卫东这里刚刚找到熊永德,还没等说上几句话,那徐军、樊社良吆喝了一帮子青壮小伙,乌泱泱突然一下子围住了陆卫东这些人。
“喂,你们都是玉山农机厂的人?”
“没错,怎么了,几位莫非有意跟我们厂洽谈合作,想定购我们的东西,同志你可太有眼光了,不瞒你说,我们玉山农机厂的旋耕刀片质量,那绝对是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好产品,买一片顶两片,谁买谁花算……”
熊永德眼看来了人,顿时来了精神,热情招呼着。
陆卫东却一眼看到了人堆之中的厚酒瓶眼镜男,瞧见对方看他时那挑衅目光,眉头不由微皱。
罗不凡也只当真来了客户,也帮着在旁招呼。
那徐军却不理会两人,伸手一指陆卫东鼻子:“问你话呢!你也是玉山农机厂的人吗?你能代表得了玉山农机厂不?能的话我们所有事照你谈,不能的话,其他人全都趁早滚蛋,我们找这小子谈点私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