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就是怎么也没有想到,今天在中原省洛州市火车站站台上偶遇陆卫东的那一刻,却发颠一般,居然什么都没想,在见着陆卫东的第一眼时,就毫无矜持地大呼小叫起来,并且还那么冲动,想都不想,直接就从车窗钻了出来,就只为能跟陆卫东的距离更近一些。
而现在,
更为见鬼地是,她又稀里糊涂就跟着陆卫东上了卧铺车厢,
还受了陆卫东如此优待的招呼关切,
给她弄湿毛巾擦脸,给她买最喜欢吃的鲜桃罐头,给她打来热乎乎的可口饭菜,
还这么懂得倾听,这么耐心在旁听她唠叨,听她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在形容前后几次南下过程中的见闻与凶险。
这是一种很微妙心理上的情绪变化。
很古怪地一种感觉。
这个家伙,她原本早就打定了主意,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的没良心家伙,如今看他就只那么安静坐在一旁,哪怕压根都不用开口讲什么,只是很随意看她几眼,间或流露出那么点小崇拜眼神来……
仅仅只是这些,
居然,居然就让她感受到一种,在任何人面前都从未有过的亲切自在,一如骨子里早就铭刻下的熟悉。
真有种,上辈子定然是一家人的古怪。
“可是,陆卫东你这混蛋,你明明是对本姑娘爱搭不理,你明明是,早就有了一个国外来的漂亮小洋妞儿,在本姑娘对你已经死心的时候,你偏偏又讨厌之极冒出来做什么?你凭什么又钻出来,搅乱本姑娘的心境……”
“陆卫东,能不能收敛起来你那超级懂得本姑娘,超级了解本姑娘的可恶嘴脸……”
“陆卫东,你真的……好讨厌……”
“凭什么,你就能死赖在本姑娘心中,像条最最最讨厌的赖皮狗一样……”
卧铺车厢内乘客很少,陆卫东铺位所在的隔间上下两排四张床,居然就只陆卫东一个人,其余三铺都空着。
乘务员来给伍亚男补办了一张下铺的车票。
两人都是下铺,相对就那么一条腿的间距。
吃过饭后,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都有些累了,便各睡一张床开始午休。
伍姑娘这一路挤涌,已经在火车上煎熬了十好几个小时,真是疲累到了极限,见着陆卫东的狂喜冲动情绪过去之后,尽管冷静下来后,脑袋里不由地就开始咒咒念陆卫东曾经对她的‘无情’与各种讨厌,却偏偏有陆卫东在身边之后,内心从未有之踏实,很快就昏沉沉睡了去。
这一觉,再睡醒来时,看看车窗外,好家伙,居然天都已经黑了。
这段时间,天南海北当倒爷练就的警惕心,让乍醒来的伍亚男,腾地一下从床铺上坐起,下意识地就去摸索身上几个藏钱的地方。
“睡醒来啦?放心好啦,我一直在铺位旁,没人来打过你的主意!”
“什么打我什么主意……喂,姓陆的,本姑娘睡着时,你一直在旁盯着本姑娘这么个如花似玉大美人,鬼知道你盯着本姑娘哪里在看……臭流氓,无耻,哼!”伍亚男气哼哼从铺位上坐起,有点无理取闹起来。
陆卫东无语之极,很想说一句,老子上辈子都盯你盯了十余年,你全身上下哪儿老子没看到过,老子用得着偷盯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