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项云霄则是气定神闲,淡然一笑,风轻云淡一般步法迅捷转换,忽前忽后,忽左忽右,闪转腾挪,脚步犹如轻烟薄雾,一晃而过,远看犹如凌波微步,毫无章法。但躲避起鱼王拳脚,则是信手拈来。
鱼王连番出拳飞腿,不知不觉间已打出百拳千腿,但是连项云霄衣角都未沾到。气得鱼王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。牙齿咬得咯咯直响,鱼王满面狰狞,就差飞扑上来,上嘴开咬了。
项云霄凌空漫步之间,眼眸不离鱼王片刻,一见鱼王狰狞之色,心道:不可过于激怒鱼王,给其留几分薄面为好,毕竟瀛洲海岛是其一亩三分地,而自己是外来客,闹得太僵,日后将举步维艰。
思及此处,项云霄朗声开口。
“鱼王,你我远日无怨,近日无仇。何必非得打生打死,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如何?”
鱼王闻言冷哼一声:白衣少年,本王技不如人无话可说,但你杀我门人这笔账若不清算,传出去本王还有何颜面在瀛洲海岛立足?
“鱼王,让我给你门人偿命不难,但我先问一句,教徒不严,徒弟调戏良家女子之事,你做何解释?”
此言一出,鱼王一时语塞。
鱼王门人之死,理亏在先,鱼王心里清楚,但若匆匆了结,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!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教徒不严……本王确实有错在先,但你踢我徒儿尸体,不给个交待,本王决不罢休。”
项云霄一听,鱼王真是无理辩三分,合着门人犯错,也要变着法讨回几分公道,真是令人无语。
项云霄想了片刻,也未想出如何给鱼王一个交待。就在其犯愁之际,忽见灵玉姬乌黑长发随风飘扬。
一道灵光闪过脑海,淡淡妙计留下痕迹。项云霄闭目急思,终于想起灵光提示。
眼眸一亮,项云霄朗声道:“鱼王前辈,既然话说到这,项某斗胆献上一计,望前辈应允。”
鱼王眼珠乱转,片刻之后,才朗声道:“有何妙计,速速道来。”
项云霄单手一捋光洁下巴,慢条斯理道:“前辈要个交待,项某自当满足。”
一指脸庞,施施然道:“前辈,你看这样如何?”
“讲。”
“项某以发代首,斩去一绺头发替首如何?”
“以发代首……”
鱼王呢喃几声,眼珠乱转,思虑此计如何?片刻之后,微微颔首。
“好个以发代首,本王暂且信你一回,速速斩下一绺头发,本王好安葬徒儿。”
“如你所愿。”
项云霄淡淡回应一声,打开发髻,满头乌发垂下之际,从乌发之中抓取一绺,湛渊剑寒光一闪,一绺头发托于掌心。
“给你。”
项云霄单手一抛,一绺头发犹如一条小蛇,划过碧空落在鱼王掌心。
鱼王低头看了几眼头发,眼角鱼尾纹缓缓舒展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。心道:也罢,战不过项云霄,得其一绺头发也算给死去徒儿一点安慰吧!
鱼王袍袖一抖,身形缓缓下降。
双足粘地,鱼王颤抖着单手摸摸七怪尸首,嘴里默念:可伶的徒儿,为师只能做到这一步了,莫要怪罪为师,来世再续师徒之缘吧!
袍袖猛然一挥,狂风平地而起,西海七怪尸体随风吹入海中。鱼王紧随其后跃入海中,浪花翻滚,涟漪荡漾,鱼王也消失不见。
“西海鱼王,接下来晚辈云游瀛洲海岛,不知会遇到哪位隐世前辈?可否告知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