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隐约记得这张照片是她在刚刚进入安港的时候拍的照片,第一次进安港的孤儿都会和院长合影,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院长会特意将她的合影框起来。
她将那张照片翻转了一下,看到背后的那几个字的时候,瞳孔猛地缩小,像是被人用电棒重击了一下一般,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。
那上面明显是蒲子墨的笔记,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——
等你到十六岁。
十六岁……
林培琪腿软地倒在地上,身子不停地发抖。
只要一想起16岁那年生日的夜晚,瞬间所有的恐惧就会猛烈地袭来,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。
那个夜晚,从前一向对她很好的院长,突然当着她的面撕开了从前伪善的皮囊。
他把她留在办公室庆祝生日,然后是血……
漫天的血……
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倒在血泊里面,身上的血有她的,也有蒲子墨的,全部都交融在一起,甚至分不清谁是谁的……
她仓皇地从蒲子墨的办公室逃了出去,仿佛身后有恶魔在追赶她一般,顾不得身上那些斑驳的伤口,还有剧烈的疼痛,只知道要跑出这个地方,逃出那个恶魔的手掌心之中……
回忆戛然而止,林培琪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,忍不住啜泣了一声,一滴泪水从脸颊上滑了下去。
这么多年来,只要一想到那一天晚上的情景,她就会像现在这样忍不住浑身颤抖,变成最懦弱,最打不开心扉的那个林培琪。
也正是因为那一晚的记忆,她对任何男人都抱有一种敌意的态度,就算是后来被欧南瑾收养,也从来不敢真正地向他敞开心扉,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他的靠近。
她深呼吸了一口气,颤抖着双手将那张照片回归原位,起身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找的时候,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的声音。
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,屏住呼吸将手机的灯光熄灭,眼神死死地看着门口。
……
安港大堂。
宴会还在继续,蒲子墨和欧南瑾两个人见了几个领导层的人员,期间攀谈了几句。
说到捐献图书馆事情的时候,蒲子墨忍不住对欧南瑾敬了几杯酒。
欧南瑾的酒量一向很好,就算喝得有点多,脸上也丝毫没有变化,倒是蒲子墨的脸色有些红,连忙摆了摆手,笑道:“我年纪大了,喝不了几杯酒就有些头晕,宴会已经进行到这个时候,剩下的事情也不用交给我来操心,我就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欧南瑾微微颔首,“我去客房找琪琪。”
蒲子墨点了点头,叫来了一个侍者,“把欧总送到欧太太先前住到客房去,我头有些晕就先回去了。”
侍者应了一声,偷偷地在欧南瑾脸上看了一眼,立马又收回了视线。
欧南瑾没说什么,客套一番之后,就跟着侍者上了楼。
两人才走到客房门口,侍者就匆匆退了下去,仿佛在害怕什么一般。
欧南瑾抿了抿唇,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感觉,推门而入,房间里面却是一片漆黑。
“琪琪?”
他没有得到回应,却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。
“啪——”
他咬着牙打开了墙上的开关,顿时整个房间都灯火通明,不远处的大床上,被子高高隆起,像是躺了一个人。
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?,猛地将被子一拉开。
里面的女人尖叫了一声,突然坐了起来,一脸羞怯又有些渴望地看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