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欢颜哼哼两声,收集花瓣的速度更快了:“既是生病,便是能痊愈的!”
长孙文心中温暖,便由着她。
许亦寒沉默地在一旁帮着收集花瓣。
墨瑞手中拉着线,拽着纸鸢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,若不是这有旁人在,他真想变成麒麟叼着这纸鸢飞上去。
线越放越长,纸鸢越飞越高,真如同一只小燕子一般,振翅飞翔,越过层层叠叠的枝头,直冲云霄。
含蕊在他身边照看着,仰头望着那纸鸢,杏眼中闪耀着纯粹的喜悦。
这样的日子,多好呀!
墨瑞兴冲冲地往前面撒丫子跑,一群人跟着他往前走,赏杏花,品春意。
可惜,路程远了些,常年缠绵病榻的长孙文便觉得有些头晕眼花,还想继续玩会儿,却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得停下来休息。
墨瑞和含蕊已经走远了,宇文欢颜想着留下来陪她,可她不愿让朋友扫兴,便要拒绝,索性自己只是原地休息会儿,也没事。
“那可不行,我接你出来,便要时时保证你的安全,将你平安送回去!”宇文欢颜强硬地说道,然后让许亦寒去跟含蕊他们说一声。
许亦寒有些犹豫,自己是受皇后嘱托保护欢欢的,其实不便离开,但耐不住欢欢坚持,便匆匆前去追赶含蕊。
许亦寒走后,两个女孩抱着膝坐在树下休息。
见长孙文脸色有些白,宇文欢颜拿出水给她喝,然后说着笑话,逗得她笑得花枝乱颤。
不过一会儿,美好的气氛就被打破了。
“皇妹,我们竟能在这遇见,真是巧啊。”
宇文子昂不知从哪棵树后冒了出来,仍旧是一身金灿灿的服装,仿佛不穿这衣裳他就不是大皇子似的,脸上挂着笑容,眼底却是阴沉。
欢笑声顿时止住了,宇文欢颜从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就黑了脸,瞥他一眼后收回了视线,仿佛不愿再多看,没好气地回道:“世上哪有那么多巧事,皇兄莫不是故意跟来,想要一睹本太女的风采?”
“太女”两个字显然刺痛了宇文子昂,他脸上的假笑消失了:“皇妹可别高兴得太早,你以为你一个女子还能当上皇帝吗?”
宇文欢颜不屑地笑了声:“封太女的圣旨早已传下,我怎么不能高兴?”
她两手摊开,挑衅地看着宇文子昂:“可惜呀,怎么被封为储君的是我这个女子而不是皇兄你呢?我既然能成为储君,又为何不能成为皇帝呢?”
“宇文欢颜!”宇文子昂被这一字一句气得咬牙切齿,目光凶狠。
“宇文子昂!”下一瞬,宇文欢颜站起身来,身板小了许多,但气势更甚,上翘的眼尾尽是高傲,仿佛现在她正站在宝殿之上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人:“谁允许你直呼本太女的名讳?!”
宇文子昂维持着凶狠的表情,但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眼前的小女孩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