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辈秋海棠,见过前辈。”
“小兄弟,你从那边的硫磺洞里出来?”
“是。”洪启知道这附近就硫磺洞一个焦点,粗糙的骗术糊弄不住这位大宗师。
见洪启这么老实,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那里面有什么?”
“有一扇大门,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。因为另外一位大宗师将我轰了出来。”
老者闻言皱了皱眉,低头不语,他刚才在硫磺洞里的确感受到了大宗师的气息,按照正常的思维,眼前的修士所言应该不是假的。
“那位大宗师是谁?”
洪启苦笑道,“前辈太看得起晚辈了,那位前辈仅仅挥了挥手,我就被打了出来,哪有资格看清楚是谁。”
洪启被黄色气团重创的内伤、一身狼狈的模样,老者信了七八分。
“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,那份地图上可没有标注这里。”老者继续试探。
“被人追杀。”
“谁?”
“天将门的师绝和师心。”
“呵呵,你倒是厉害,师绝和师心两人联手,连我都要避其锋芒,你一个合体境竟有这般本事。”老者眯起了眼睛,细细的眼神中蕴藏着阴冷。
“晚辈也并非是一个人,黑马岭的庞凌,百花门的浓络樱,飞蝠洞的范博,他们都是晚辈的朋友,合三人联手才勉强把天将门的两位挡住。”
“哦?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多高手,怎么,他们三人也太废物了吧。”这三人老者都认识,他想不通有三人相助洪启为何还被天将门追杀。
“师心已经练成了天罚真诀,实力十分恐怖,我不过是被余威波及,便迷失了方向,这才误走这里。”
天罚真诀!
老者脸色一变,他活得够久,亲眼见识过天罚真诀的恐怖,心里对洪启的话再不怀疑,没有哪个骗子可以把这么多细节编排的如此合理。
“这么说你也是够可怜的。老夫东黎大长老。”
东黎?
洪启心中转了一百零八圈,脸上露出惊色,“难道您说的是和泰元境接壤的东黎?”
“除了那还有其他的东黎吗?”
“前辈从哪里来?”
“自然是东黎,你问这个干吗?”
“东黎现在没有和泰元境开战吗?”
“晚辈的争斗还不劳我动手,再说,双方现在应该已经休战了吧。”东黎大长老傲然说道。
“前辈还不知道?”洪启继续吊胃口。
“知道什么?”
“你们派去泰元境参加泰峰山云海盛会的人被屠光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
东黎大长老身份太高,云海盛会这种事没有劳烦他参与,因此对于泰峰山发生的一切,他也一无所知。
洪启心中一喜,“唉,泰元境有个窦家,前辈可曾听闻?”
东黎大长老略做思索,世界这么大,一个家族怎么能引起他的注意,不过姓窦的他倒是有些印象。
“你说吧,怎么回事,我东黎的代表团和窦家有关系么?”
“当然有关系了,在云海盛会前夕,窦家被神秘势力袭击,就在窦家大院,两位大宗师被人家击杀。窦家有三位大宗师,这幸存下来的大宗师叫窦百星,他认为是东黎、辽远和淅河三地的高手联合做的杀局,所以一怒之下杀上泰峰山,不仅是你们东黎,其他两个代表团也都被杀了个干净。”
洪启的话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东黎大长老的心上,他常年闭关,要不是天怒墟新地图流出,他都不会离开居所半步,那里知道这些。
“秋海棠,你说的窦百星可是破元教的弟子?”东黎大长老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。
“呃,这个晚辈不太清楚,不过有好事的人是这么说的,说他当年好像死在轩王坟了,不知怎么竟然没死。”
“呵呵呵呵。”东黎大长老一阵冷笑,洪启提及轩王坟,他终于想起了窦百星是谁了,“我知道这个人了,当年就和我有过交集。”
洪启一惊,试探的问道,“既然是故交,他为何做得这么绝,不留一点情分。”
“他当然不会留情分,因为害他陷在轩王坟的人就是我的弟子。”东黎大长老的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波动,新仇旧恨,他这次既然出来了,就去会一会这个窦百星好了。
“难怪他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三地的人干的。”洪启一副大聪明的样子。
“秋海棠,你说的消息对我很有用,我就放你回去,不过,这天怒墟根本就不是你们合体境应该来的地方,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东黎大长老心里有事,还没等洪启说话,他便飞向远处。
洪启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舒爽。
他几乎灭了窦家,这份仇堪比血海,窦百星活着一天,都是一个不稳定因素。
可以想象当东黎大长老与窦百星相遇的时候会是个怎样的场景。
“呵呵,窦百星,你活着我很不开心啊。”洪启喃喃自语。
“小子,你可真够坏的。”饮血剑灵忍不住说道。
“既然已经闹僵了,我死不如他死。更何况,我有一种预感,天怒墟这里都是小场面,乱魔族那里才是大乱子。把水搅浑,给那边减点压力。”
就在洪启得意自己的杰作时,天空再次飞来一个人影。
他已经麻木了,这里真的不是合体境应该来的地方,大宗师像白菜似的,这么不值钱。
“小子,你命可真大,”范博狞笑着看向洪启。
看着这个半残的大宗师,洪启一阵无语,就是这个家伙玩阴的,自己才会被黄色气团盯上。这家伙没有一点大宗师的气度,低级的就像个市井流氓。
“呵呵,范前辈,你命可真大啊,哦,对了,你善于逃跑,无所不用其极,了不起,实在是我辈之楷模。”
洪启阴阳怪气的话令范博恼火,一个小辈也敢对他指指点点,问题是这些还都是事实。
“你嘴还挺硬啊,就是不知道你骨头是不是和嘴一样硬。”
“干嘛,想杀我?那你赶快把你那个大蝎子放出来吧。”
范博脸色一变,他手里的蝎王已经战死,一提到这件事他心里就在滴血。洪启的嘲讽像极了‘赶紧回家找你妈妈撑腰’的口吻。
“呵呵。”怒极反笑,范博的情绪顶了到极致。
洪启用眼角瞥了一下范博,“范前辈,我要是你就能走多远走多远,现在天怒墟里可不是就你一个大宗师,不瞒你说,刚刚我才和东黎大长老叙完旧,就你这半身不遂的模样,随便遇到一个人,还不把你扒了皮、炼兵器了?”
范博再也忍不了了,他并非想和洪启斗嘴,不过是观察洪启周围是否有其他大宗师存在,诚如洪启所言,以他现在的实力遇上任何一个大宗师都是被完虐的结局。
确定完附近没有其他人后,范博再没有耐心听洪启的垃圾话了。
他一抬独臂,抓起一把兵刃,一个闪身便到了洪启身前,他要让这个看不起他的小辈知道,大宗师就是大宗师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“嘿嘿。”
范博诧异了,他没有看到洪启惊恐的表情,在这张讨厌的脸上是无尽的嘲讽。
噗!
范博仅剩的手臂应声而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