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我而言，众生沉浮更迭，不过弹指一挥间罢了。”

顾君幽平静幽冷的声音传来，令早已习惯顾君幽态度的张陵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
“你的心境太差，道心与境界不匹配。”

顾君幽看了一眼张陵，摇了摇头，语气淡淡道。

大道无情，修行一道，本就是摒弃七情六欲而行。

当你活的越久，踏入层次越高，对于生命的态度越发淡漠。

张陵闻言，苦笑一声低下脑袋，看了一眼古树之上的孟逍遥等人，语气复杂道。

“那我恐怕无法踏入更高层次了，我的情欲，注定无法抛弃。”

顾君幽对于张陵所思所想，自然了如指掌。

若非碰见顾君幽，张陵早已于黑暗清洗中陨落。

他的命运是更改了，可他的道心，注定他无法踏入更高层次，成为天地之间，真正的至强者。

“人生在世，各有选择，这是你选择的道，走下去便是，无愧于心，生与死，并不重要。”

顾君幽一边饮酒，一边看着黑暗天地战场。

此刻，已经有道无量存在陨落，血染虚空。

炽天与宇神之战，更是超越时空，于岁月之上战斗。

那一招一式，皆蕴含大道真理，蕴含无尽鸿蒙蕴理。

炽天自然是稍逊一筹，可处于鸿蒙掌控者这一层次，若想击败对方，很难。

哪怕万古岁月过去，二人或许亦无法分出胜负，更不用说分生死。

此刻的战斗，看似毫无意义，却是炽天代表万宇之地中，为了自由而战的一行人。

当反抗过后，万宇之地局势将出现真正的变革。

良久，张陵不再纠结于此，其眸光看向古树之上，略带疑惑道。

“先生，为何他四人还不曾复苏？按常理说，连我都复苏超脱，他们理应超脱才对。”

顾君幽轻轻抚摸着天月狐雪白的绒毛，看着它乖巧可爱的模样，眸光泛起淡淡涟漪，饶有意味道。

“你应该还记得它吧。”

张陵看向顾君幽怀中的天月狐，他自然记得，且印象深刻。

为了种族，以命换取生机的柳烟儿。

“记得，可这与他四人未曾复苏，有何关系？”

张陵疑惑不解。

“有些时候，并非无法复苏超脱，而是不愿，你明白吗？”

此言一出，张陵眉间深深皱起。

“不愿？不愿面对现实吗？”

张陵沉默轻叹。

孟逍遥宗门破灭，所有亲人，最疼爱的徒弟，尽皆死在眼前。

对他而言，沉沦或许才是救赎。

罗泰同理，他虽有些没心没肺，可偏偏是这种人，最重情。

他的宗门覆灭于眼前，他同样不愿面对残酷事实。

柳烟儿悲苦一生，两万多年，跟随在顾君幽身边，哪怕是头猪，也早已超脱。

可柳烟儿选择了生生世世，化作纯真无邪的天月狐，跟随顾君幽身侧。

或许有一天，当顾君幽离去后，她会有新的选择。

“我明白了！”

张陵苦笑一声，他唯二的挚友，不愿复苏超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