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且……磨灭关于吾的一切痕迹，一切记忆，有个词叫做遗忘，忘记吾的存在。”

“这世间，令吾归于寂灭的方式有两种，其一……吾让一切回归原点，归于凋零，化作虚无。”

说话间，无俯瞰诸天万世，负手继续说道。

“但这毕竟是吾的艺术创造，随吾身归于寂灭，未免太过可惜。”

“况且吾斩断自身思维，很可能出现乱子，哪怕是一丝纰漏，也会创造新的天地，新的大世，吾不想太过麻烦，你……明白？”

牧长青闻言，平静颔首，接过话来。

“确实如此，自身太过强大，想要截断自我思维，很难做到，思维之海，无穷无尽，浩瀚磅礴，以思维截断自我思维，这是个矛盾关系，所以你选择创造一个超脱思维彼岸，能做到这一步的生灵，替你完全截断思维，再抹除关于你的痕迹。”

“只要众生，万物，法道……失去你存在的印记，不曾想念，提及，你便可做到真正的归于寂灭，永远不再复苏。”

无露出满意之色，点了点头。

“你很聪明，无愧吾之苦心。”

“牧长青，来吧，这一切，该结束了，属于你的时代，已经降临。”

闻言，牧长青并未动手，眸光紧紧盯着无。

刚开始，他无法感知无的状态。

而此刻，他发现无的思维，已然在暴动，分裂……也可以理解为无的思维太可怕，太活跃了，超出掌控。

一旦无的思维失控，带来的后果，不可估量。

至少以牧长青这个层次，也难以想象，会导致什么后果。

然而，牧长青总感觉有些不对劲，为何无会走到这个地步，到底是什么导致如此。

“你在困惑！”

无一眼看出牧长青的心思，淡淡说道。

牧长青点了点头，直言不讳道。

“正如你所言，我看不透你为何会踏入这个地步，到底为什么？难道真的是因为累了？无尽岁月带来的枯燥，导致如此？”

无笑了笑，提示道。

“牧长青，你已经踏入这个层次，终有一日，你会明白为何吾的用意。”

“来吧，截断吾之思维，抹去现在的世界，天地，吾便不会归来。”

“你的疑惑，需要你自己去寻找，吾相信，你能做到。”

牧长青点了点头，不再纠结于此。

踏入这个层次，智慧早已超脱一切，内心明悟一切，又岂会纠结于此。

他面色认真的看向无，说道。

“你我，亦师，亦敌，亦友……可还有任何想念？”

无摇了摇头，淡淡说道。

“一切早已安排妥当，无需你操心，进可顺应你心，行你之事即可。”

话音落下，无缓缓闭合双眸，周身气息归于无，静静等待牧长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