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慕变了变脸色,极力将那疼痛压下,朝她笑了笑,“我当然也没事。”
见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,他心中不忍,又出声安慰,“那不过是个梦,小姐不必在意。”
宁宛如顺势将自己埋入他的怀里。
“白慕,”她仰头看向他,眸中有水光浮现,“我不知道怎么了,就是觉得很不安,我知道那只是个梦,”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“但是你要保证,你不会离开我身边。”
白慕的脸色渐渐发白,怀里柔软的触感,缓解了他体内的疼痛。
他下意识伸出手,想揽住她,可犹豫了一下,还是只拍了拍她的背,勉力扯了扯嘴角,“小姐,属下只是个下人,不值得您这样。”
他看着她长大,自然了解她。
所以即便她这般不顾礼数的同他亲近,他也知道,她对他,不过是从小到大的依恋而已。
想到这儿,他无声的叹口气,微微闭眼,脑海里却愈发清醒。
宁宛如没有抬头,所以也没有及时看到他额头细密的汗珠。
“不,你才不是下人,”她愈发紧的搂住了他,“你是对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,很重要很重要。”
她其实还不太理得清自己的思绪,但这样的话说出来,她却觉得没有一丝为难。
体内的疼痛愈发剧烈,饶是白慕忍耐力极强,也忍不住微微弓起身子。
口腔内有腥甜的味道传来,他连忙将宁宛如推开,疾步向外走去。
他这个样子,不能被她发现。
宁宛如刚说完便被他用力推开,当下便呆愣起来,见他毫不犹豫的离开,显然是极其不愿同她呆在一起,或者是不想听她说话,她的心顿时失望起来。
梦是一个原因,可更多的,她是想趁机试试他。
没想到他真的对她一丝感觉也无,真的只是把她当做了妹妹,当做了主子。
她忽然感觉好难过。
白慕三步并作两步出了主屋,再也无法直起身子,他拭了拭嘴角的鲜血,抬头望向了阴暗的天,缓缓一笑,直直向后倒去。
林三小姐,局已为你布下,希望你,不要让我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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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倾暖抬起车帘,见外面的天色愈发暗沉,不由有些担心,若是下了雨,那可要耽误行程了。
明日便是八月初九,也是秋闱开始的日子,所以他们今日必须赶回去。
林文渊慵懒的靠在软垫上,见林倾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便将手中的书扣在小几上,神色不解,“姐姐怎么了?”
他这两日虽然在路上,但因着马车甚是平稳,又有姐姐的良药,伤口愈合了不少,日常的走路已经不是问题。
林倾暖放下帘子,温声道,“没什么,就是怕耽搁了你和二表哥的乡试。”
林文渊不以为然的笑道,“姐姐不用担心,我们今日一定可以赶回去的。”
实在不行,他便换成骑马,总要在今日回京城。
林倾暖想着如今已过江城,虽然走得并不快,可在天黑前赶到京城,应是问题不大。
“嗯,你们参加秋闱所用的东西,想来外祖母已经给你们备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