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差临门一脚,金满富悟了足足十年,却始终无法跨越而过。眼睁睁的看着昔年的对头,许天雄及宋老府主都是跨越而过,他却依然在原地踏步,这种滋味,不好受。
所以,当许天雄提议,一旦金许合作结亲,那么,许天雄就会传授破境登帝的经验。可想而知,这种不加以掩饰的诱惑,金满富,哪能够忍得住?
破境登帝,那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机缘。一旦金满富登帝,金府的声望将节节攀升,更盛从前。
而,这一切的收获,都只需要牺牲金琉一人而已。这般条件与交易,金满富,焉能够有拒绝的理由?
即使金琉是金府百年难得一遇的锻造天才,金满富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。天才又如何?若是无法成长起来,那也是毫无半点用处的。
金满富将之意愿传回金府,稀奇的是,金府上下,居然没有一个人阻止与反对。因为,所有人都是清楚,这种交易,对金府只有好处。
牺牲一位不曾成长起来的天才,成就一位帝君人雄,换取金府世代千秋。这般盛况,金府之人,谁人能够反对?
于是,金琉,最终,仍旧只能够沦为牺牲品。即使,她天赋卓绝,锻造与修炼的资质皆都超然,亦抵不过利益的驱使和诱惑。
“琉儿啊,你也别怪爷爷他们心狠,他们也是为了金府着想,这是必然的。你呀,还是好生体谅,莫要这么倔性子。”
金春在旁低笑,亦是劝慰道。他倒是很看得开,一代纨绔子弟,巴不得金老爷子能够破境登帝。那么以后,他才能够继续作威作福。
“我不嫁,我不喜欢许明荣,我不会嫁的。你们若是真的逼我,那我就死给你们看。”金琉看起来温婉,但内心却也刚强。
她头也未回,倔强的坐在假山畔,漠然的回答。这般态度,让金善等人无可奈何。真要是逼急了,他们知道,金琉绝对会自寻短见的。
而在这时候,身后传来脚步声,金玉堂孤身前来,神色深沉,匆匆而至。
“琉儿!”
金玉堂唤了一声,金琉却不搭理他,头也不回的看着远方。
“丫头,你怎的还要如此的看不明白呢?”
金玉堂有些无奈,不禁叹道:“你自幼聪慧,心思玲珑,难道还会看不出来,你爷爷这般做,也是无奈之举。”
“宋许两家,皆都出了帝君人雄,他们有着这般人物做底蕴,长此以往,金府,还如何在金源城中生存?你应该知道。宋家野心勃勃,一旦时日长久,金府再无帝君坐镇,只怕灭族之危,就在眼前。”
“你可曾想过,巢穴将倾,焉有完卵的道理?若金府夷灭,你,可还有存活的机会?”
金玉堂皱着眉头讲述着道理,意图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。
然而,金琉似乎压根儿听不进去。
“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,我宁可死。”金琉头也不回的说道。
“荒唐!真是荒唐至极!”
金玉堂顿时拂袖怒斥:“琉儿,你怎的如此糊涂?你只想着你这般作为,你可以一死了之。但,你可曾为金府上下,万余族人想过?若因你一人之过,而让金府覆灭,万余族人难以存活。你,会否心生愧疚?纵使死去,你,又有何颜面,去面见列祖列宗?”
“我……”金琉顿时脸色一变,不由惨白下来。
“琉儿,你难道就真的忍心,让你一人的自私,而毁了我们金府千年基业?因你一人的固执,而害了金府万余族人身死魂灭。你,真的要如此狠心吗?”金玉堂咬牙,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意。
这般‘动之以情’,历来温婉的金琉顿时心生愧意,不觉间红了眼眶。若真如金玉堂所言,那她,良心何安?
“大伯,不是这样的,我……我没有害族人们的心思。”金琉险些哭出声来。
“你不曾害伯仁,伯仁却因你而死啊。”金玉堂叹息,顿让金琉无所适从。
半晌,金琉终是忍不住的抿嘴哭出了声来,心头委屈极了。
金玉堂见状,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。随即走上前去,抚慰着金琉的脑袋低声劝慰:“丫头,你放心,族人们这般做,也并非全是为了害你。你应该看得出来的,许家那小子,是对你钟意的。只要你费点心思,未来,必然会幸福的。”
许明荣喜欢金琉已久,金玉堂慧眼如炬,哪会看不出来。故此,才有此一说。
金琉无言辩驳,只是哭得更厉害了些。
金善在旁看在眼里,知晓金琉的心思。后者,只怕种了情丝,想要断却,恐将难呢。
金琉性格虽然温婉,但,内心深处却是固执得很,比之大多数男人的倔强,都是不遑多让。想让她短时间改变主意,斩断情丝,恐将难如登天。
不觉间,金善暗叹了一声,也不知道,那家伙,可知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