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狡辩?”圣前侍卫冷冷一哼,道:“你羞辱吾族公子,万里追杀,跨过数个境域,更在小弥城勾结吾族奴仆,欲要暗害吾族公子。种种罪行,世人皆知,你却妄图诡辩?”
“什么?哪有这回事?”
所有人皆都震惊,明义有这胆魄?
各族之人皆都质疑,觉得不可思议,明义历来狡猾,显然是不可能做出这样不合乎情理之事。
但在须臾后,突然有一位年轻人忽然开口,道出一句真相,则让满场不知多少人惊恐欲绝。
“那……那个戴面具的年轻人,貌似名叫‘柳鸿云’……”
“柳鸿云?”
“嘶,那孽障叫柳鸿云?”
“不,那年轻人姓柳?”
刹那间,诸多人都是齐齐变色,惊恐欲绝,面目大变。这个真相的告知,惊呆了所有人。特别是自郧阳境追杀秦鸿而来的那些各方古族之人,都是面目大变,难以自忖。
天呐,他们都是造了什么孽啊,居然撞到了这样一块铁板?
不,压根儿不是铁板,而是一座神山。
此时此刻,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悔恨万分,心头有种挖心自绝的冲动。
真真是瞎了狗眼啊……
诸多人面无血色,脑子里唯有这般念头回旋。
小弥城,街道上,明义呆若木鸡,傻愣愣的呆在街道上,哪怕生命精华在急剧消逝,他都是已经无暇顾及。因为乍然听闻的真相让他面如死灰,心头绝望,无有求生之念。
他知道,他完了,彻底的完了,明氏古族甚至都有可能会彻底崩塌。
敢追杀圣族公子,吃了龙心凤胆,简直是不知死活。
别说秦鸿计较与否,就算天下想要恭维秦鸿,或讨好秦鸿的势力都足以将明义摧毁掉。
思及于此,明义愈发绝望,都是难有多余念头,猛地喷出大口鲜血,整个人面目迅速枯朽,如同凋谢枯萎的花草,身影踉跄,脚步蹒跚不稳。
“老夫悔啊……”明义悔恨交加的大吼,若是人生可以重来,他必然举族之力讨好秦鸿。
可惜,世间哪有后悔药?
“死吧!”
圣前侍卫漠然冷哼,宣判了明义的死刑,手中天戈再度刺出,无有犹疑,即要刺穿明义的脑袋。
明义无有躲闪,无有反抗,得知真相的他,再没有任何的侥幸与诡辩之心。他知道,他完了,注定得死。
“不要!”
“爷爷,不要啊……”
却在此时,一道倩影飞掠而来,嘶声呐喊,尖细清脆的嗓音让得满场不少人心神一动。秦鸿蹙眉,看向了那道倩影。
鹅黄色长裙,长发柔顺,睫毛弯弯,大眼明亮,正是明氏明珠。
眼看着明义即将死于圣前侍卫手中,明珠即时赶到,挡在明义身前,意图阻止。
“放肆!”圣前侍卫冷斥,手中天戈微微偏转,避开了明珠,只是切开了明义的雪白鬓发及耳畔肌肤。
他不曾伤及无辜,亦或知晓明珠与秦鸿认识,故而留手。
“不要杀我爷爷,柳师兄,不要杀我爷爷!”明珠拦在明义面前,回头看着秦鸿呐喊求情。
秦鸿目光微闪,脸色很不好看。
对明珠,他其实已经极尽包容,前者刁蛮任性,他不曾与之计较。哪怕多番利用他,借他之手杀了严氏世子,他也都没有责怪过。
可以说,他已经足够好脾气,少了许多杀伐之心。
奈何,明珠得寸进尺,自以为是,明知明氏对他不利,负他在先,现在居然还想要求情,让他饶过明义。
这未免太天真?
明珠似乎也知晓自己的过分,所以她哭喊道:“柳师兄,请你饶过我爷爷一命,只要你点头,明珠以身为报,做牛做马,也在所不惜。”
明珠对明义极为在乎,比之她父亲都更为在意。因为历来在明氏,明义都对她宠爱有加,这丫头也算有情有义。
只是,见惯了明珠的狡诈,秦鸿却是难有百分百信任,无法将明珠往天真的份上靠。
哪怕此刻求情,明珠的话外之意都不得不让人多想。
以身为报,做牛做马,看似真情流露,难保没有巴结秦鸿,攀附柳族的心思。
毕竟,与圣族拉上关系,哪怕是做一条狗,也是无上荣耀,背后贴着圣族的标签,天下各族无不得高看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