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在违纪?”
猛地一声断喝在院落中回荡,只见那些人中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自中走了出来。气息恢弘,法力澎湃,举手抬足间都是搅动风云,拨乱日月,引动风雷缠绕周身,气势威武霸道。
这是一位大人物,实力强绝,修为不凡。
横空而来,中年屹立天穹,俯瞰千堂会众人,目光冷漠肃穆,不近人情。随着他断喝而起,院落中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。
果然,地子门房的刑罚者来了。
地子门房,乃柳氏圣人的次子柳地,该脉一系主张柳族典律刑罚,监督族人,赏罚分明。一旦有谁违法乱纪,地子门房必然现身。
而早前那年轻人吹响的哨笛,即是召唤与呼叫通知地子门房刑罚者的工具。但凡在柳族范围内,无论任何地界,只要吹响这个哨笛,各地地子门房皆都能够听到。
看着地子门房到来,年轻人收起了哨笛,得意洋洋的看了秦鸿一眼,唇语冷笑:“你死定了!”
随即不待秦鸿有所反应,他即是凑上前去,向中年禀告:“大人,有人破坏千堂会,更在会场肆意杀人,罔顾族中法纪,还请大人做主,为死去的无辜者伸冤。”
肆意杀人?破坏千堂会?
好狡辩的心思!
好狠辣的心性!
周围众人皆都是嘴唇哆嗦,心底暗颤,年轻人的话语太毒了。就这两点,足以让地子门房判处秦鸿,剥皮抽筋,千刀万剐都有可能。
因为他们知道,千堂会乃是柳族四子门房高层定下的规矩,不许人破坏。一旦有人违背,即将受处分。会场杀人,同族相残,就更是当死。
果然,随着年轻人的话音刚落,那中年顿时煞气布满面孔,眼神冷怒的扫向四方,喝道:“谁人如此大胆?”
“是他!”
年轻人当即指向秦鸿道:“大人,就是他,这小崽子目无法纪,罔顾同族性命,残害同族子弟,其行为之可恨可恼,还请大人惩处。”
秦鸿目光骤冷,看向年轻人的眼神难看至极。他一句话没说,这家伙就给他扣上了这样的罪名,什么残害同族子弟,目无法纪等,在柳族都是重罪。
然而,更可恨的是,那刑罚者中年却是浑没有询问,反倒是直接看向秦鸿喝道:“来人,给我将他带走!”
对方断喝,像是罪证确凿,要擒拿秦鸿,带走问罪。
左右刑罚者皆都动身,朝着秦鸿扣押下来,要将后者带走。
“轰隆!”
秦鸿当场爆发了,他可没有什么顾忌,血气沸腾,金身施展,反手两巴掌啪啪抽出,意图上前来扣押他的刑罚者纷纷被打得脸庞红肿,或骨骼碎裂,或面盆脱臼横飞。
“你敢反抗,暴力拒捕?”中年刑罚者怒斥,眼神发寒。
“谁告诉你,我有罪?谁给你的权利,可以拘捕我?”秦鸿冷冷的看着中年。
“放肆,吾乃族中地子门房刑罚者队长,有权对各地违反族中典律者施以惩戒。你涉嫌杀人,残害同族,还不速速束手待擒,与吾回地子门房协助调查?”中年叱喝。
“滚!”
秦鸿断喝,声如雷音,轰隆隆作响,不留情面的驳斥了中年。随即他面目冷漠的看向了中年身侧的年轻人,眼含冷意,杀机不加以掩饰。
“既然你说我肆意杀人,那么,若我不杀你,岂不是平白受人冤枉?所以,为了你的阴谋得逞,我满足你的欲望。”
秦鸿冷漠开口,话音刚落,整个人突兀原地消失,不见了踪影。
人呢?
全场所有人哗然失色,面目惊变。
“想逃?”
中年刑罚者目光一沉,误以为秦鸿是趁机逃遁,当即蓬勃的神念疯狂扑向四方,意图捕捉秦鸿的隐匿踪迹。
但刚刚有所察觉,却是突然身前虚空塌缩,一道布满灿烂金辉,隐含无尽斑斓星光的大手自塌缩的虚无中钻出。两指并拢如剑,剑气扑簌,滚滚而动,迎面斩向了那位年轻人。
“你敢!”
滔天杀机爆发,锋锐的剑气化作一片汪洋,内中无穷无量的剑意如海啸山洪。猛地爆发,淹没了年轻人,将后者撕成了粉碎。
血雾喷薄挥洒,年轻人踪迹全无,原地虚空被斩出一道道剑痕,千疮百孔,破败不堪。
剑气如潮,转瞬消失,来得快也去得快。整个过程僵持不久,速度快得中年都是无法阻止,年轻人即被斩杀。
须臾,秦鸿再度现身,复归远处,脸戴面具,盖满面孔,无有情绪,无有显露。唯独一双眼神透着冷漠,隐含着嗜血的凶意。
所有人看着,对视着那双眼睛,都只觉一股冷意灌入脊背,让他们觉得头皮发麻,不寒而栗。
恍若间,他们只觉那是一头巨凶,一头复苏的凶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