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自己多虑了!
思及于此,秦鸿脸上浮现笑容,双手后背,坦然自信的气质恢复,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,朗声道:“既然诸位如此盛情,那秦某便却之不恭了。”
“不过,收留诸位却是不可,秦某可没有那么多的口粮养活诸位。所以,盛情难却,秦某决定,三个月后,就云天宗内,与天下诸君坐而论道,共论大道妙理,岂不快哉?”
“坐而论道?”
“共论大道妙理?”
“武王好胸襟,此义举大善!”
人们纷纷响应,附和起来,一时间场中气氛被推往高潮,许多人狂热呐喊,对秦鸿追崇不已。
随着坐而论道的消息传开,满场情绪被调动起来,宴会热闹更上一层楼。
消息传扬天下,更是令得天下震动。
天元皇朝,古华皇朝,大夏皇朝纷纷掀起轩然大波,无数世家,豪门,大族,宗派召开紧急会议,讨论此次论道会的事宜。
不日,大批的人自天下各地动身,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云天宗方向出发。其中年轻人占多,但却也不乏一些老辈人物。
同时,随着年轻后生狂热追崇,消息沸沸汤汤,各地隐世的一些人物亦是开始起了心思。
无声无息,各地有密地开启,一些隐世多年的老怪物遁出隐居地,行走世间,向着云天宗游荡而去。
可以说,这场消息传开,掀起的风波席卷了整个中元大陆。
……
玄天学府,长老堂。
陈启山满脸铁青,圆脸微胖的面容浮现浓浓怒意,恨杀欲狂。
“该死的竖子,竟敢如此辱我。”陈启山怒不可遏,嘭的一脚踏在大殿石地上,法力不受控制的倾泻,震得巍峨殿堂轰隆隆巨响,摇摇欲坠。
亏得大殿有圣纹镇压,否则陈启山这一脚绝对会震塌一座大殿。
殿内其他长老则都是眼观鼻,鼻观心,假作不知不闻。
殿内门前,十几位学府执法人员跪在那里,颤颤巍巍,战战赫赫,显得惶恐交加。特别是看着震怒的陈启山,他们更是噤若寒蝉,大气都不敢出。
一位积年至尊,被后生晚辈当众打脸,虽然只是一具灵身,但那种羞辱感跟践踏他本人没有丝毫区别。
从今往后,天下人提起陈启山时,就都会晓得,这位积年至尊人物被秦鸿打过脸。
所以,陈启山十分震怒,杀意滔天。
“竖子小儿,老夫非杀了你不可!”陈启山暗暗咬牙,杀意在胸膛交织。但随即他平静下来,强忍怒意,扭头看向殿内其他长老道:“诸位,此时此刻,还要坐视不理不成?”
众长老沉默,无人回应。
陈启山眼中掠过一丝阴鸷,冷哼了一声,道:“秦鸿此子目中无人,狂妄自大,更妄自抗法,当众击杀我学府执法人员。更藐视至尊,践踏长老堂威严,如此孽障,诸位还要坐视不理,不管不顾?”
众长老依旧沉默,保持着眼观鼻,鼻观心的架势。
“诸位若是任由小儿胡为,不压其威风,反助长其嚣张气焰。那么,今日之我,恐会成他日之尔等。”陈启山语气冰冷的道。
众长老依旧沉默,但有少许人却是眉头微蹙,眼神闪烁,难以保持镇定之色。
陈启山这话戳中了一些人的内心,让许多人察觉到了几分不妥。
偶有察觉,陈启山当即趁热打铁,冷冷的笑了笑,道:“诸位可莫要忘记,数年前,此子得造化,收获一枚金丹圣药时,某些道友可曾留下过因果。”
唰!
此话一出,满场几乎大半的长老面色齐齐一变,更甚者直接倒吸冷气,瞳孔紧缩,面露慌乱之色。
他娘的,哪壶不开提哪壶,这不要脸的老东西。
许多长老恨不能破口大骂,陈启山这老匹夫简直是在揭他们的伤疤啊。
这是摆明了在刺激他们出手,站在他们这边,要襄助他镇压秦鸿。
但现在傻子都知道,秦鸿势不可挡,气焰如日中天。与秦鸿作对,恐怕讨不得半点好处。
然而陈启山提起这段因果,却又不得不容人计较在意。如果秦鸿真的追究起来,他们该如何自处?
一阵沉默,长老堂气氛压抑,略显沉重。
半晌,才有一位头发稀松,眼角皱纹深如沟壑的老者徐徐开口:“道友以为如何?”
陈启山嘿嘿一笑:“诸位皆是非凡人,自当知晓,他日之因,必有今日之果。诸位曾种下恶因,可能有机会收获善果?”
这是在让他们一条路走到黑啊……
一些长老的脸都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