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长卿见他一脸异样,仿佛吃了屎,直言道:“不行是吗?”
这语气,这架势,颇有种古渊要敢说一个不字,他喻长卿下一秒就会提刀剁了他。
古渊心虚地往阿喻那边挪了两个屁股,抱着有些气呼呼的人,温声解释说:“学校鼓励大学生参军,所以我……”
“所以你报名了,多久?”喻长卿推开他的脑袋,冷声道。
“两年。”古渊乖乖地让人推开,又委屈地把头靠在阿喻肩上,“当时没想到,没办法,要是早点遇见阿喻就好了。”
早点遇见。
“已经很早了,我们往后还很长。”喻长卿说着,也没有再推开古渊。
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坐了好一会,直到家里的阿姨敲门,叫他们下去吃饭。
饭后,喻长卿正出去散步消食,却发现了一个跟屁虫,“小舅舅和我一道消食?”
“好。”自顾自把质问当成邀请的人,几步上前,就抓着人的小手,一同走着。
喻长卿一怔,便被人握住了手,牵着往前走。却稍落后于古渊半步。
他看着这背影,不由觉得,人生果然要有些对比才显得珍贵,以前一个人在这走着,没几下就觉得无聊,可却又不想回去。
回去,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是回不去的。
现在被人牵着手,一起走着,好像和往常没什么差别,却是多了许多乐趣。
他捉弄地挠着人的手心,听着人低沉压抑的笑声,半步上前,搂住了古渊的肩膀,笑说:“没想到小舅舅还怕痒啊。”
月下的人嘴角还挂着浅笑,又一张一合地说着,“我也是第一次知道,原来自己还怕痒啊。”
勾人的尾音揉着月色映进了喻长卿的眼眸,控制着他开口:“小舅舅,今晚和我睡吧。”
挠人耳廓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好。”
夜里,天台观星,卧榻长谈。
喻长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好像听到外面在说——
“姐,放心吧,小喻只是昨晚哭得有些累了,我会好好劝他的。”
开门声响起,喻长卿又看向了开门进来的人,语气懒洋洋的,“我哭了一晚上可真是拜小舅舅所赐,要是以后不乖点,岂不是不给你面子?”
“没事,我不要面子。”某个不要面子的家伙半蹲在床前,看着他的小家伙,仿佛有四个字呼之欲出——“我要阿喻”。
“好啊,不要脸的小舅舅。”
打打闹闹,吵吵闹闹,当真欢乐。
古渊参军的日期也很快就到了,喻长卿本来还想着这两年怎么过,结果一个晃眼,如白驹过隙,他又回来了。
站在他的学校门前,一副耍酷的模样。
有同学问他。
“这帅哥谁呀?”
“我的小舅舅——舅。”他挥着手跑了过去。
甚至直接跳到了古渊的身上,“我想你。”他毫不介意地暴露着自己带着软懦和依赖的思念,又重复着说:“我想你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车内的混沌世界埋藏着澎湃的热气。
……
“阿喻,我想你。”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