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瑶从他怀里起来,眼里愁苦一闪即逝,仰首道:“公子对青楼似乎颇为不屑,可是嫌弃奴家残花败柳?”
秦昊轻揽了下她的柳腰,摇头道:“在下并非是嫌弃青楼女子,而是对来青楼又自命清高的所谓风流君子不屑,若真是君子自该专宠娇妻爱妾,何故还要来到此处寻欢?”
梦瑶娇躯一颤,似乎对此颇为触动,也想起了过往种种不觉一叹,道:“君子也好,小人也罢,梦瑶不过一红尘女子,即便明知逢场作戏,又如何能够选择?”
秦昊恍然间抓住了点什么,扶起梦瑶让她坐在椅子上,自己起身坐其对面。
正色道:“在下若是劝姑娘从良向善,那便是与那些假仁假义的君子无异,只是想劝姑娘,与人相处尽可率性而为,无需委曲求全阿谀奉迎。”
梦瑶娇躯猛然一颤,她阅人无数,也冰雪聪明,自然明白秦昊意思,起身正正经经对秦昊施了一个万福。
“奴家受教了。”
秦昊点头,若不是心中还有丝清明,真想就此把梦瑶给办了。
可惜他揽其入怀的时候,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短暂僵硬和颤抖。
若是你情我愿或许他会佯做不知顺水推舟,可若是形势所迫那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实际上是为了维护梦瑶的自尊。
秦昊的话没说破,但梦瑶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,心里怅然若失的同时也对秦昊充满了感激。
她在秦昊身上感受到了尊重。
“秦公子是真君子。”
梦瑶沉默半晌悠悠道。
此时面上已无迷醉之色,眼里只有淡淡的哀愁。
秦昊见自己说话能够进到她的内心,心里稍松,心思电转间大概明白了梦瑶苦闷缘由。
说白了,就是大红之后的患得患失,亦可说成对目前的生活有些茫然。
秦昊看着她认真道:“我对姑娘说的话既是赞誉也是实话。”
梦瑶苦笑:“公子切莫取笑了。”
秦昊从袖中把那块木牌拿了出来,推到了梦瑶面前。
摘牌的时候秦昊拿走100两银子,他还回来自然也还是100两。
只不过这100两是青楼给歌姬的,秦昊给了谁,红姐就会给谁。
梦瑶苦涩笑道:“公子以为我是为了这个?”
秦昊摇头:“你很喜欢那首《如梦令》。”
梦瑶浑身一震,霎时瞪大了双眼,直直地望着秦昊:“公子如何得知?”
“上次教歌的时候我便知道,你不止是用你的心唱歌,还用你的灵魂,你只觉得那首《如梦令》是我写的好,却不知道它的好全是你唱出来的。”
秦昊也是直直地看着她,认真的神色像似在陈述一件事实。
梦瑶的眼中终于重新焕发出了光彩:“公子所言可是真的?”
秦昊淡笑道:“不然的话,现在这首歌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,你凭什么以为粉香楼一直火爆至今?”
秦昊停顿了一下,强调道:“他们不是来听这首歌,而是来看唱这首歌的梦瑶,世间女子千万,而梦瑶只有一个。”
此话说出,梦瑶娇躯便开始了不停地颤抖,美眸之中泪光闪动,看着秦昊一脸的震惊和感激之色。
秦昊观其神色,笑道:“触手逢人怒,低头与俗同。
一惭那可忍,百巧固应穷。
酒有兼旬绿,花无百日红。
悲欢真破甑,堕地并成空。”
秦昊这首诗吟罢,梦瑶娇躯一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