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道:“这“易帜会”的全称是“改易旗帜统一促进会”,是一个读书人的组织,也是在最近两年才出现的。”
秦昊很是惊讶,这听着怎么这么像后世的社会团体呢?
掌柜接着说道:“公子是外地人,有所不知,其实我们武宁县是以太平街为界分为两块的,而这些读书人是太平街以北的人。”
这下秦昊更为不懂了:“分为两块?”
掌柜叹道:“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,反正只要公子来到武宁记着两件事,“春宵楼”有钱莫进,“易帜会”诸事莫理就对了。”
说完就要离开。
秦昊哪里肯放他走,拱手笑道:“掌柜知我是从外地来的,正好对武宁的人文趣事颇感兴趣,还请掌柜的告知一二。”
说着摸出了一张五两银票塞进了掌柜手中,并拉着他的衣袖往自己屋里拽。
掌柜见到银子,思索一阵想着此时无事,便跟着一起进来。
来到房间,玉珠倒上茶,吴起则站在了门口位置眼睛不时地瞟着外面动静。
掌柜颇为不好意思,坐下之后是有问必答。
秦昊道:“方才掌柜说“春宵楼”有钱莫进,“易帜会”诸事不理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“易帜会”方才公子也看到了,遇上他们,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插上红旗,然后再给点例钱一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,“春宵楼”当然指的是钱四爷在武宁最大的赌坊,无论你有多少钱,只要进去了不花光银子你根本就出不来!”
秦昊心中一凛,又问道:“那刚才掌柜说武宁分为两部分又是何意?”
掌柜叹道:“其实这件事也是跟“易帜会”有所牵扯,公子应该知道武宁在近20多年几次易主吧?”
秦昊点头: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那就好理解了,武宁县在第一次被齐国占据之后,他们采取了怀柔政策,不仅在秦淮河对岸建立了“临陵”,还因为武宁被齐国抢占之后走了不少人,他们正好举迁10万齐国人进了武宁,随后二十年间便以太平街为界,一边住的是齐国人,一边住的是原来的武宁人。”
这一点吴起的爷爷也曾提起过,当时他们便是搬走的一批人,为此还耿耿于怀。
“随后这些年武宁虽然局势不稳,但总体上在武宁的齐国人肯定是超过一半的,而这二十几年可就是整整一代人,这些“易帜会”就是在武宁出生并成长起来的那一代人。”
秦昊颔首,又问道:“那门上插红旗又是怎么回事?”
掌柜道:“这也是他们“易帜会”的由来,这些年他们以改易旗帜为名不断地往太平街以南侵袭,这红旗其是齐国的国旗象征,插上红旗就表示已经改易齐国旗帜,他们每月收了例钱就不再上门滋事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秦昊感觉这跟后世的湾湾情况有些类似:“那若是不插红旗呢?”
“那便是方才的下场了。”
秦昊恍然,这才想起进城时,随处可见火烧烟熏的痕迹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“那你们为何还要把旗帜拿下来?”
掌柜苦笑:“既然有“易帜会”那就有“促统会”,他们则是原武宁县的后人,手执绿旗,遇上他们就必须要插绿旗,否则一样是要放火。”
秦昊这下明白了。
没想到武宁还有这样的民间组织。
至于官府为什么不管,秦昊也没问,当看到马文和陈彪的丑态之后他已经知道,官府只顾着敛财去了。
知道了这些,他也不禁为武宁的顽强生命力喝彩,乱成这副样子竟还有如此生机!
当然其中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,所以武宁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不敢断言。
他问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:“那“易帜会”和“促统会”目前哪方占据优势?”